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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彤云轻嘲,自己得了残花败柳的绝症。
“姐姐?”邵景钰又问:“你怎么不说话?”弯了腰,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越发迷惑不解,“没有发烧啊。”
发烧?邵彤云心下嘲讽更浓,母亲什么都没有告诉兄弟,一点点都没有,就算她担心那种事不堪,污秽了兄弟的耳朵,也可以说自己被仙蕙欺负了吧?可是她没有,因为在母亲的心里兄弟就是玉瓶儿,所以投鼠忌器。
“姐姐!”邵景钰有点不满,“你说话啊?我可是好心过来看你的。”
邵彤云的目光在兄弟脸上流连不定,心下思绪转得飞快,旋即开口,“你过来。”她声音虚弱,招了招手,“我有话要跟你说。”
邵景钰赶忙俯身过去,“姐姐你说。”
“景钰。”邵彤云心里积攒了一江水的委屈,想哭,眼泪便掉了下来,“我没病,其实我都是……”死死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都是,被仙蕙害得……”
“仙蕙害你?!”邵景钰目光又惊又怒,急道:“她怎么害你的?你快说!”
邵彤云哽咽着,编了一个谎话连篇的委屈段子。
“真的?”邵景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继而跳脚怒道:“她居然敢把姐姐你推下湖水?!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好哇……,小爷不会放过她的。”
“景钰。”邵彤云抓住弟弟的手,抽泣不停,“爹偏心,不肯责罚仙蕙,娘又害怕爹爹生气不敢妄动,反倒劝我要忍气吞声。”越说越是委屈,越是伤心,“姐姐能不能报这个仇,就全仰仗你了。”
“仰仗”二字,顿时让邵景钰觉得成了大人,当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你这样……”邵彤云拉着他,又细细耳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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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邵景烨就去告知了沈氏消息。
沈氏想着事关人命太过惊吓,并没有急着告诉两个女儿,直到早起请安,才用和缓的语气跟她们说了,“昨天夜里,邵彤云想不开,差一点儿闹出人命。”
仙蕙和明蕙对视了一眼,都没言语。
虽然邵彤云可恨,但是她已经自食其果得了报应,又差点惨死,用不着再幸灾乐祸的了。特别是明蕙,本来心底就良善柔软,又不知道前世东院的悲惨,反倒觉得邵彤云也有几分可怜。
只要她不再跟东院过不去,也不想再盯着她了。
但……,这只怕很难。
沈氏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庆王府和邵家都可以遮掩,但回头邵彤云去给大郡王做妾,肯定会有人猜疑的。邵家的风评不好,便会影响到你们的亲事,所以我和景烨商议了半宿,打算赶紧给你们把亲事定下来。”
明蕙微微有点羞赧。
仙蕙则是意外,前世里母亲大概不舍得自己早嫁,就没有急着给自己订亲,就算是因为担心进宫,也只花银子报了一个生病。今生阴差阳错的,反倒让母亲急着给自己订亲,希望……,能够订下陆涧罢。
沈氏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家乌烟瘴气的不像话,乱糟糟的,你们两姐妹早点嫁了,我也好省一点儿心。”不像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影响还不大,两个女儿都是待字闺中,若是亲事找不好就麻烦了。
明蕙红着脸,“女儿都听娘的安排。”
仙蕙则是心思飘飘忽忽的,有点担心,怕跟自己订亲的人不是陆涧。
“此事宜早不宜迟。”沈氏又道:“今儿下午,景烨会带两个朋友回家做客,顺便给我见礼,你们可以躲在屏风后头看一看。虽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可是娘也希望你们能找着如意郎君,自个儿满意,将来过日子才会和和美美……”
她语气一怔,忽地回忆起当年的遥远旧事。
自己的娘也让自己躲在屏风后面,相看未来夫婿,那时候的邵元亨年轻清俊、一表人才,说话大大方方的,当时自己一眼就看上了他。
那个对自己温柔以待的翩翩少年郎,也曾山盟海誓、柔情蜜意,说自己过苦日子跟了他,将来等他发达了,一定要挣一座金山银屋给自己住,不让自己受一点儿苦。而今他真的发达了,有能耐了,金屋藏娇的却是别人。
如果可以回到当年,自己宁愿当初把双眼给戳瞎,不要看上那个负心人!
不……,不不!沈氏连连摇头,不能因为丈夫的薄情负心,就认定这世上再也没有好男人,而心胸偏执的苛刻未来女婿。自己已经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