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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去后园里埋了,永无后患!”宝倌急道:“你说他俩还敢来?”二爷道:“谁知道?那胡子大汉一副强盗像,不定几时引了帮手来报复。”宝倌道:“哼,量他也没这个胆子!”二爷道:“再来也不怕,一条索子捆了,交县里去,打他个死去活来。”张琼早听得七窍生烟,再也按捺不住,一声大吼,抡棒便向大厅闯去,那二爷见二人来得凶猛,叫声:“啊也!”跳将起来,厅上一阵大乱。张、赵两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登时倒下一片,赵匡胤一回头见那二爷正闪出厅门,纵过去一把扭住,甩在地下,一脚踏了,喝道:“兄弟,首恶已抓住,便饶了这干狗奴才吧!”张琼道:“余人可饶,这宝倌须饶他不得。”一把抓住了,下手着力向肉厚处打去,直打得两人皮开肉绽,翻身不得,余人一哄而散。张琼仍不解气,去茅房里提一桶粪来,劈头淋得两人满身,匡胤笑道:“也消遣得两人够了,不如去休!”张琼哈哈大笑,举棒把满厅家什击得粉碎,这才随匡胤摆手出门,去那家取了马匹,飞奔而去,一路笑声不绝。奔出五十来里,忽听张琼叫声:“啊也!”勒住了马。匡胤愕然道:“什么?”张琼苦着脸说:“适才打得痛快,却忘了掳掠些银子,如今我两人分文也无,如何是好?”匡胤呵呵笑道:“便是我也忘了,现下回头已是不及。兄弟,你如今待投何处去?”张琼道:“便是投马仁瑀处,此去不过一日马程,大哥,你便也去住些时,可好?”说毕,满脸希冀地望着匡胤,盼他点头。
匡胤跳下马来,握住张琼的手,说道:“兄弟,咱出身将门,怎能去山寨落草,玷污了祖上清名?此言休提!便是兄弟,也还是劝马仁瑀及早归正为好,百姓正处水深火热之中,咱们又怎忍打劫掳掠,雪上加霜?兄弟,你一身武艺,切不可自误一生。咱俩这就别过,今后或当有相见之期。”张琼满眼是泪,伏身叩了几个响头,说道:“大哥金石之言,小弟决不敢忘!大哥你自己保重!”转身上马,一步一回头慢慢离去,匡胤凝望张琼身影,直至他被山头遮没,这才按辔徐行,心中既为结识这个兄弟欢喜,又甚感别离的惆怅。
【注】①赵匡胤性喜赌博事,多有记载。宋·张舜民《画墁录》载:长武城寺曾图有赵匡胤青巾衫据地六博的画像。潘原赌赖事亦见该书。
②马仁、张琼,《宋史》均各有传。
第八回 寄人篱下 匡胤吞声让遵晦(1)
话说赵匡胤直瞧着张琼身影不见,这才缓缓策马东行,太阳下山时,到了长武镇。
长武镇地处甘陕交界处,虽则是个镇,却较一般小县为大,市面也颇为热闹。赵匡胤自清晨至此时水米不曾打牙,早就饿得慌了,一摸身上只余下百十个铜钱,只得去道边小摊上买一碗素面吃了,只是不饱。又不敢去客栈投宿,怅怅惘惘走出镇来,见道旁有个破山神庙,门也没有,屋顶尽是破洞,地上灰尘厚积,倒也勉强可避风寒,便捡些长草来席地铺了,解下马鞍倚着睡觉,只是蚊蚋甚多,嗡嗡哼着听了不能入寐,只觉浑身又痒又冷,很不好过,几番爬起来、睡下去,朦朦胧胧,好容易才挨到天明,起来在溪水中洗个脸,上马又行。心下发愁:似这般苦挨,如何到得了随州?
行不得六七里,忽听得背后奔马嘶鸣,蹄声繁急,好几匹马急奔而来,还没回头,听得一人欢声叫道:“匡胤大哥,等一等我们。”正是张琼的声音。匡胤回头看时,数人已奔近下马,张琼握住了他的手直摇,满面喜色。瞧他身边站着一人,带两个随从,也是满面笑容瞧着自己呢。匡胤抽出手来,拱手道:“这位想是马仁瑀兄了!”那人也拱手笑道:“正是马仁瑀!昨日张琼来投,盛赞大哥仁义豪杰,小弟仰慕得紧,立逼着张琼连夜赶来厮见。大哥缘何过寨不入,如此悭步?莫非是瞧不起咱么?”匡胤见他爽直、亲热,心中一热,忙道:“马兄休如此说。小弟只缘道远,贪赶些路程,并无他意,马兄原谅则个。”张琼道:“大哥怎地此时才走到这里?昨晚在长武镇歇的么?”匡胤含糊应了。马仁瑀道:“在这道旁怎地打话?咱们回长武去,找一家酒店吃酒,咱也饿了。”说毕当先上马,向长武镇驰去。
赵匡胤见张琼满眼红丝,知他为追赶自己彻夜未睡,心下感动,再仔细打量马仁瑀,见他粗眉大目虎背熊腰,极是雄壮,心中欢喜。数人片刻便回到长武镇上,拣一家最大酒楼——“崆峒酒家”进去,马仁瑀喝道:“有清静的座儿没?”掌柜的忙亲自出来,连声领喏,领了众人上楼。楼上只四张桌子,此时甚早,更无别客。马仁瑀命两个随从去楼下吃喝,守住楼梯,吩咐道:“一个撮鸟都不许放上楼来,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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