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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没有听说过那些安茹佬是儒夫啊。”
“当然不是;但是你瞧他们多结实,看看熊贝格的臂膀,多坚强的肌肉,多么有力的臂膀。”
“哼!可惜你没有看见过昂特拉盖的臂膀。”
“你瞧凯吕斯的嘴唇有压倒一切的气概,莫吉隆的额头在熟睡中还是高做得要命。他们有这样的容貌,怎么能不胜利呢?啊!他们的眼睛射出闪电般的光芒,敌人就输掉一半了。”
希科伤心地摇了摇头说道:“亲爱的朋友,他们也有同样高傲的额角,同样能射出闪电般光芒的眼睛,难道你倚靠的就是这些吗?”
“不止这些,来,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在哪儿?”
“在我的办公室里。”
“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使你对胜利有绝对的把握吗?”
“是的。”
“那么去吧。”
“等一等。
亨利向那些年轻人走过去。
希科问道:“干什么?”
“你听我说,我不想在明天,或者正确点说,今天,使他们感到伤心、难受,我现在就去同他们告别。”
希科摇了摇头,说道:
“告别吧,我的孩子。”
他说这话时语调十分凄凉,使得国王觉得浑身一震,干枯的眼睛里也流出眼泪来。
国王喃喃地说:“再见吧,朋友们;再见吧,我的好朋友们。”
希科掉转了脑袋,他也不是铁石心肠。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亨利俯下身子,在他们的额角上—一亲吻。
一支红蜡烛放出惨淡的光芒,照亮了眼前这一幕,而且把凄凉的气氛一直传送到房间的帷幕上和在场各人的脸上。
希科并不迷信,可是当他看见亨利的嘴辱碰到莫吉隆、凯吕斯和熊贝格的额头上的时候,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满怀悲痛的活人正在向已经躺在坟墓里的死者告别。
希科说道:“真怪,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怜的孩子们!”
国王刚吻完他的朋友们,埃佩农立刻睁开眼睛看看国王是否已经离去。
国王挨在希科的臂膀上走出房间。
埃佩农跳下床,拼命把靴子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揩掉。
这样一来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巴士底广场所发生的那一幕。
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那个家伙今晚一个人就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血好流。”
他又躺到床上。
亨利把希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打开一个有白缎子村里的乌木长匣子,对希科说:
“你瞧。”
希科说道:“剑!我看到了。怎么样?”
“是的,是剑,可它们是祝福过的剑,亲爱的朋友。”
“是谁祝的福?”
“是教皇亲自祝的福,这是他对我的特殊优待。你看见这长匣子吗?把它搬到罗马又搬回来,花了我二十匹马和四个人,可是我终于得到了剑。”
希科问道:“这些剑锋利吗?”
“当然,可是它们最大的优点,希科,是视过福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我最大的乐趣是知道它们极其锋利。”
“你真是个异教徒!”
“好吧,孩子,现在谈别的吧。”
“可以,不过要快点。”
“你想睡觉吗?”
“不,我想祈祷。”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谈正事吧。你派人叫安茹公爵来了,是吗?”
“是的,他在楼下等着。”
“你准备怎样处置他?”
“我打算把他投入巴士底狱。”
“这个办法再好没有了。不过,必须选择一间又深又牢靠,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牢房,像以前关押圣波尔陆军统帅'注'或者雅克·德·阿尔玛纳克'注'的牢房才好。”
“这你可以放心。”
“我知道哪儿卖优质的黑天鹅绒,我的孩子。”
“希科!他是我的弟弟。”
“啊,我忘记了。在宫廷里王室的丧服是紫色的。你要跟他谈话吗?”
“当然,哪怕谈话的目的只是杜绝他的一切希望,向他证明他的全部阴谋都已破获。”
希科说道:“唔!”
“你认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