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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的所谓良心的谴责,实际上就是惋惜他们失去的利益。
安茹先生生平第一次处在寂寞和孤独的环境中,他的良心上才开始为拉莫尔和柯柯纳的牺牲感到有点不安。
那时候,妹妹玛格丽特很爱他,时常安慰他,而他是怎样报答她的呢?
只剩下他的母亲卡特琳王太后,可是他的母亲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向来就是利用他,就像他利用别人那样,只当作工具来使用。在这一点上他对自己是有正确评价的。
一旦他被掌握在他母亲手中,他就有一种身不由已的感觉,如同船只在刮着暴风雨的海洋中不由自主一样。
他又想到只在不久以前,他还有一位比任何人都更勇敢、比任何人的剑术更精的剑客在他身边。
这位剑客就是比西,勇敢的比西整个呈现在他的眼前。
啊!一种类似悔恨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因为他为讨好蒙梭罗而冒犯了比西;他想讨好蒙梭罗,是由于蒙梭罗掌握了他的秘密,蒙梭罗一直拿这一点来要挟他,现在国王突然间知道了这个秘密,蒙梭罗就不足畏惧了。
这样他同比西的失和就变成完全不必要而且是毫无理由的了,后来一位大政治家就说过:这种行为比犯罪更严重,是无可挽回的错误。
否则,在他目前的处境下,他就能知道有一个比西在保卫他。比西是个知恩报德的人,因而也是忠心耿耿的;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一颗正直的心;他为人人所爱戴,因为受过他的恩惠的人都成了他的拥护者。
如果有比西在保卫他,他大概能够脱离虎口,而且肯定能够报仇雪恨。
可惜他伤了比西的心,比西正在生亲王的气,已经躲藏在自己家里,不会再来救他了。他自己要想逃出樊笼,必须跳下十六多公尺高的墙垣,一直落到墙外的壕沟里;而他要从走廊里逃走,首先必须打败四个嬖幸才行。
还不算站满了院子的那些瑞士卫兵和武装士兵。
因此,他不时走到窗户前面,放眼去探测壕沟的深度。这样的深度足可使最勇敢的人头晕目眩,安茹先生则更不用说了。
除此以外,监视他的人每过一小时就进来一次,或者是熊贝格,或者是莫吉隆,有时是埃佩农,有时是凯吕斯。他们进来以后,根本不把亲王放在眼里,有时连招呼也不同他打,便到处巡视,打开房门和窗户,在衣橱和大箱子里搜索,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张望,甚至耍查清楚窗帘是否在原来地方,床单有没有被剪成长条子。
他们还不时探出头看看阳台外面,那十多米的高度使他们放下心来。
一次莫吉隆在搜查回来以后说道:“老实说,我不想这样干了,我不想再离开客厅,因为白天有朋友来看我们;夜晚,我也不愿意人家每隔四个小时就叫醒我去安茹公爵的房间里巡查。”
埃佩农说道:“这也说明了我们是些大孩子,我们一直当官,从来没有当过兵,以致我们连上头的一道命令也不能正确理解。”
凯吕斯问道:“这话怎么讲?”
“问题是:国王的意图是什么?是要我们看守安茹先生,而不是要我们去看他。”
莫吉隆说道:“看守安茹倒是非常好办,可要去看他那副尊容,真不好受。”
熊贝格说道:“很好,就这样办。不过那家伙是个精灵鬼,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
埃佩农说道:“很对。不过我觉得仅仅精灵,也未必能从我们这四条大汉的身上跨过去。”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傲慢地捻着他的胡子。
凯吕斯说道:“他说得很对。”
熊贝格说道:“好呀!难道你以为安茹公爵这么傻,恰恰想从这条走廊往外逃吗?如果他一定想逃,他就会在墙上打个洞。”
“拿什么来打洞?他手里没有武器。”
熊贝格嗫嚅地说:“他有窗户,”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亲手丈量过壕沟的深度。
埃佩农大声说:“窗户!真妙,熊贝格,真是妙极了,窗户!换句话说,你能从十六米高的地方往下跳?”
“我承认十六米……”
“还有,他的一条腿有点瘸,他的体格沉重,他胆小得像……”
熊贝格接着说:“像你。”
埃佩农说道:“亲爱的,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别的不怕,只怕鬼;这与胆量无关,只不过是神经脆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