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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小官……
看向穿着身火红云绣大袍,头顶玉冠,提着个鸟笼没心没肺笑着的李小官,安伯尘皱了皱鼻,好生无奈,指向一旁的金瓜道:“小官,我替你购置了一双兵器,你且看看是否趁手。”
“好嘞!”
李小官乐滋滋道,放下鸟笼,将三百多斤重的金瓜提起,耍戏法般两手抛接,还得意洋洋的向平子和阿福眨眼睛。平子和阿福这两个跟班只得僵着脸,拍手叫好,看得安伯尘连连摇头。
琉京三年,来自圆井村的少年们渐渐长大,小日子也前所未有的滋润。
七十里琉京平静喜庆惯了,纵然江南之外三大诸侯国已蠢蠢欲动,潜伏于长草下的那丝野火一触即发,可偏安江南的孤儿寡母满朝文武却依旧大梦未醒。
第169章 极西虎将
春雨绵绵,从东向西洒入中都。
中都在关中,中都行省也就是关中行省,匡朝百姓们叫惯了倒也丢了前朝的称谓。之所以称为关中,只因那座划分南北的雄关天峡关,从古到今,最惨烈的大战天峡关就占了一半,连同南北,横亘东西,直掐四方咽喉,是为兵家必争之地。此关依仗天峡群山而筑,上有险隘山峰,下有千丈深峡,山道逼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需五千兵马足矣阻挡十万雄兵。
大匡皇叔赵无敌坐镇中都,长天峡关俯察天下诸侯,群雄有心无力,皆不敢妄动。
而今皇叔已不在,却有一将北来,匹马画戟立关中,只消跺跺脚,天下虎狼无一敢近。
山道前,玉面朱唇的上将安坐云中雪狮马,方天画戟挂于背后,静静凝望向涧中白猿嬉戏。夜色已深,猿未歇,他亦未寝,纵马而来,截于道左,却没再往前,好似在等人。
若是披甲,吕风起定会戴金盔系冲天冠,可今晚却连发也未束,随意的披在身后,稍显奇怪。
马蹄声从山道尽头传来,少时,两匹骏马疾奔而来。
当先一匹马背上坐着员大将,银甲银盔,肩背梨木虎牙枪,战裙上斑驳一片,月光落下却是猩红的血渍。
百步外,吕风起静静的看向山涧,直到那员大将离他还剩三十来步方才转过头。
来将显然也看到了吕风起,方天画戟纹丝不动的挂着,可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敢无视,有几将敢近前?一瞬间,眸子仿佛被点燃了般,闪过熊熊战意,银甲大将非但停下,反而纵马如疾风,势若惊雷。
吕风起依旧未动,他就这么静静站着,健硕颀长的身形好似和天峡关连成一线,又或者,他便是那另外一座天峡关。
百步如火,三十步如疾雷,十步如滔天巨浪,距离吕风起还剩十步,银甲大将右手闪出一道虚影,眨眼间抽出梨木虎牙枪,枪尖划过奇妙的弧线,就仿佛在虚空中掀起万丈巨浪,一浪高过一浪,重重叠叠轰向道左吕风起。
不知何时,令天下名将坐卧不安的方天画戟已在手中。
迎向扑面而来的枪浪,吕风起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右手猛地一抖,方天画戟游蹿如蛇,好似海底捞月般直插入滔天骇浪中。
枪戟相击,虚空中荡开圈圈波澜,巨浪撞雄山,无声无息。
看似稀松平常的一合罢了,使枪的大将和吕风起错身而过,却在十步外悬缰立马,摘下战盔,扭头看向吕风起。
风起天峡关,飕飕吹来,紧跟大将而来的那员小将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盔甲下青丝翻飞,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奇的盯着吕风起。
“你要去哪?”
吕风起问道。
“东楚。”
银枪将答道,他身高八尺,肩宽臂长不输吕风起,样貌也甚是英俊,面如冠玉,浓眉大眼,只不过嘴唇没有吕风起那般薄,亦没有他那般冷峻。
四目相对,许久,吕风起方才道:“一路过了几国。”
“西面三国,连同天峡西关。”
“杀了几人。”
“陈国三将,平国五将,齐国八将。”
银枪将平静的说道。
“倒是给我面子,没动关西那头插翅虎。”
闻言,银枪将哂笑一声:“想要杀他少说也要五六十合,拖久了大军一到,恐怕真要被你留下了。”
吕风起不经意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