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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一刺即将被铜锏拦下,安伯尘心知肚明,木不敌铜,更别提自己的修为只有七年元气,若两者相撞,自己定会落得折木重伤的下场。
只一瞬,安伯尘便知道了他接下来的下场,可此时此刻,他又怎会甘心。
不行,一定要避开厉霖这一锏!
头皮发麻,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缩了起来,安伯尘深吸口气,竭力想要绕转枪势。
可他这一刺本就是势在必得的一招,从未学过如何收回,更别提绕弯。
枪势用老,棍锏即将相撞,厉霖脸上已然浮起浓浓的得色。
就在这时,他只见对面少年脸上陡然掠过一丝喜色,眼中火光猛蹿,张口吐气,喝声道。
“咄!”
随着那声暴喝响起,木棍竟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开铜锏,随后枪势不减,猛地钻出,正中厉霖前胸!
“啪啪啪……”
厉霖连连倒退,满脸怔然色,手中的铜锏掉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十年元气……”
捂着胸口被棍尖所扎的地方,厉霖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难以置信的看向安伯尘。
他五岁开始修炼,至今已有十三个年头,白日里虽也和那些公子哥厮混,声色犬马,可每每入夜时分,他都会将自己关在屋里,忍受着喧嚣后的寂寞,勤奋修炼,未曾落下一日功课,这才练就了十三年的元气,成为琉京世家子中公认的第一人……谁曾想到,这个出身低贱,毫不起眼的小仆僮竟拥有十年的元气,难不成他是从三四岁起就开始修炼的天才?要知道,三四岁时,经络穴位尚未形成雏形,除非天生无底洞或者那些资质天分超群的存在,否则压根无法修炼。
鸦雀无声,随着厉霖一招落败,庙里的公子哥们无不张大嘴巴,惊讶无比的望向那个提棍闭目的少年人。
安伯尘他们也认识,不过是离公子的执墨仆僮,平日里老实巴交跟在离公子身旁,话都很少说上一句。
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只凭一条破木棍,竟然一招战败了琉京第一公子厉霖!若传了出去,定会在琉京世家子弟中掀起轩然大波,而他安伯尘也会声名鹊起,当然,只限于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子哥们。
庙里众人的惊讶安伯尘并没看到,即便看到,他也无暇多想。
此时他闭合双目,收枪于背,心无旁骛,只有他适才刺出的那一枪。
枪势用老之时,安伯尘心中焦急,可火势都已用尽,即便想要回枪也无力可继。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命门穴中,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死马当活马医,安伯尘心怀侥幸,卷起无形之水冲向先天之火,而后超乎他想象的事发生了。
水火本不容,可他体内的无形之水竟裹挟起先天之火猛地向上冲去,那一刹,安伯尘明显感觉到双臂间的力气陡然剧增,眼力、耳力也敏锐了数倍,目光中,厉霖的那一锏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水携火势,刚柔并济,不单使得安伯尘七年元气陡增到十年,还让他在毫厘之间避开铜锏,后来居上,刺中厉霖胸膛。
那一枪的玄奥萦绕于心头,水火之间不争不斗,反而合力相助自己的奇妙感觉更是让安伯尘心情激荡,难以自禁,却又无法言喻。
那一刻威力暴增的变化,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月光洒落少年肩头,柔和而又静谧,而他的呼吸也渐渐变浅,下腹微微起伏着,正是胎息状态的先兆。
只要能进入胎息,再度踏足神仙府,在那片仙云飘渺的天空下,看着高山瀑布,练上三天枪法,安伯尘有把握牢牢记住这一枪,甚至掌握其中的玄妙,他的枪道也能突飞猛进。
可就在这时,鸣金般的声响传来,安伯尘眼皮微颤,心生警觉,无比宝贵的胎息状态就此化为乌有。
好在那一枪的感觉尤在。
猛地睁开双眼,眸里火光陡蹿,安伯尘静静的看向手抓双锏,携着暴怒向他扑来的厉霖。
月光下,少年人翻手挑棍,四指紧握,食指扶之,轻转长棍。
他迈出一步,宛若猛虎出柙,长棍蹿出,仿佛毒蛇钻洞,水火之势聚于手臂,施于木棍,直捣那两支铜锏而去。
水火交融流转,顺着奇经八脉,源源不绝向上涌来,而安伯尘的枪势也变得诡谲起来。
仍是棍臂一线,简简单单的一扎,可落在厉霖眼中,却并没那么简单。
长棍看似直取中路,势不可收。然而,隐隐间,却又不住的向两旁轻颤,短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