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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是烫乎乎的。
“二哥,你回去。我再住一晚就回去!”
看二哥寡瘦的脸上,只有一张松弛的黄腊皮,兴娃心里为二哥难受。可是他不想就这样回去。
二哥也没强求,咳嗽了几声,叹了口气,和刘哥打了个招呼。
“到底跟你学了不少东西,兴娃有长进。我回了,你师徒再住一晚。”
刘哥送二哥出去好一会才回来。
“大哥让二哥来找我!”
兴娃泪痕斑斑的脸上,惊疑地问。
“不是,他睡不住,就跑来了!”
兴娃扳着光脚发痴。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对他好。他那次顶了大哥嘴,出去几天,他们四处找,大嫂吃不下饭……可是他们都想他们自己,就不想我兴娃!要娶媳妇,哪儿不行?放着胭脂不娶……不,周干大要招人。招人有啥不好,招人……
“刘哥,你说招人有啥不好!”
刘哥多识广见,比大哥大嫂走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多。问问看和大哥大嫂说的一样不。
“招人嘛!就是上门女婿?”
刘哥抽出小烟锅,边按烟点火吸着,边思量着。
“唔。”
“你说,刘营长和刘太太,是刘营长娶媳妇哩,还是刘太太招人?”
这刘哥我问你,你倒问我。可他俩到底是“娶”还是“招”,兴娃有点糊涂。
“要我说,是娶也是招,是招也是娶。那是城里,有文化人的想法。咱农村又有咱农村的风俗。谁愿意当上门女婿?有人给我说,我不愿意。”
“你为啥?”
“上门女婿三辈低。我给你说你也闹不清,反正谁都欺侮你。死了还入不了祖坟。你是外姓呀!”
这话兴娃听了好多遍,就是想不通,三辈低就三辈低,不入祖坟就不入祖坟,有啥过不去。刘哥给他一一做了解释,他才知道这门槛的颜色。
“你听到没有?舅家门前低三辈?”
“听过。”
兴娃想门槛颜色知道了,不等于我兴娃不敢跳门槛。
你们商量好了念的一个经,唱一个调儿。
“小伙,你大哥为你好。别犯傻了!”
这话兴娃没听见,他被子蒙头睡了。
第八章 逃婚无门(4)
第八章 逃婚无门(4)
兴娃在周干大窝棚帮周干大逮鳖已经三天了。还不见家里人找来。
他既怕人找,又想人找。怕找是来人一定说他偷着跑了,周干大一直说他是老实娃,他给周干大说的谎话,就戳破了。这使他抬不起头。连胭脂也会瞧不起他。想人来找是他会戳破这层纸,就是要上周干大门,就是要当上门女婿。他不怕三辈低,他不怕入不了周家祖坟,他不怕村里人欺侮。
那天半夜他走出官窑,心想我再不回来了。
他觉得他那一夜想得周到,想的对极了。
他还要孝顺大哥大嫂,照看二哥二嫂。隔几天,他和胭脂回去看他们一回。
他要同胭脂成亲,他不能弄锁子那些事。他们俩就是说说话,做庄稼,闲了逮鳖。这几天他已经学会游水,周干大说他学的快,就是不灵巧。
他和周干大白天钓鳖,晚上逮鳖。周干大这门绝活,全县都没有。他的鳖除过几个大饭店,还有药店也收。有鳖不愁卖。
据周干大说,泾河这段河水缓,从北直流过来,到村子南打个弯,把水势遏了,形成一个浅浅的漫滩。水下边坑凹较多,往往留下上边漂的柴草,死猪烂猫,都成了鳖的食料。这儿鳖扎堆,鳖也易长大。
想见大哥来找,又怕大哥来找的心老悬着。只有和周干大逮鳖时,才能忘了。
第二天晚上,胭脂送汤来硬要看逮鳖。
“从小就知道你逮鳖,没见过咋逮,今晚开开眼界。”
胭脂给她爸说,眼看的是兴娃。
“你妈也没见过。”
周干大有点得意的笑。
“她看啥哩。高一脚低一脚还要人操心。兴娃哥咱一块去,噢。”
胭脂话入耳,声音脆甜。兴娃乐滋滋的应了一声。
“人说,独子难教,我家的独女也不好教。”
胭脂抢过四明灯,让周干大给她讲捉鳖。周干大说:“我的宝都叫你干哥盗完了。”
“是你给人家讲的,还说盗的,多难听。干哥你讲!”
胭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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