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不敢。他爸……还有台发他婆,他妈……”
确实,那不只是一堵堵墙,那是一个一个死人坑。
“都挡不住。”
锁子撕断手上草枝。
“你疯了,弄人家媳妇!”
兴娃蹴到锁子对面,低声劝他打消这念头。
“他枣核大个牛。这女娃十六岁,我不弄她受罪哩!”
“呸!”
难道人家媳妇,他弄了还有了功。真是莫名其妙的话。
“我要把她弄得高兴叫爷哩!”
这下兴娃有点迷噔,啥枣核,啥受罪?啥高兴的叫爷……他不明白,不过他头一次听这么严肃的话,有点怯。不敢再问,只想走开。可他提不起腿。
“呸!”
“你给人说我就捅了你。”
“我才不管你的烂屁事。”
兴娃有点瞧不起锁子,胆子也正了。他顺手拾起一枝树梢站起来打个哈欠抡着回了家。
他莫名其妙,锁子咋有这想法。
他好多年前叫板合合“娶媳跟我睡”,那是小孩子不懂事呀!你个锁子,竟然要跟人家台发的媳妇睡。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花了一百斤棉花两石麦的财礼不是给你娶媳妇。再说人家那媳妇,长得白净水灵,两只大眼,台发他爸就图她娘家窝窝旺,指望她生一堆孙子呢。能让你沾上毛!唉,屎巴牛吃草,放的屁都不臭。 。。
第二章 世事乱套(3)
第二章 世事乱套(3)
八月十五刚过,三嫂回来了。
她才二十四岁,两个娃之间差两岁,第三个把绸旗袍撑得老高。回来前大哥就说:她不会住久,大家要看宽一些。不说自家兄弟媳妇,就是外人甸个大肚子从门过,咱要招呼一声屋里坐。
三嫂脸红中透白,眼睫毛好长,老是喜咪咪的,黑油油的剪发头,齐刷刷的搭在肩头,手腕上戴只黄澄澄的表。她是南方人,说话不好懂,可她能听懂大家的话。她给兴娃说:这是跟你三哥学的。
她行动不便,会管娃,侄儿侄女都围着她转。
三嫂回来,大哥高喉咙大嗓门收敛了许多。也许他怕会念英文的兄弟媳妇笑话。
这天兴娃割草回来,大哥叫住他。
“麻子狗蛋叔来过!”
大哥不看他,声音也柔和,不像过去不吹胡子瞪眼不说话。麻子狗蛋叔来关我屁事。还能让我去上学?笑话。
“你也长大了!”
简直让兴娃发昏。我长大又不是麻子狗蛋叔他喂的!把喂我养我的功劳让他,大嫂就不悦意。
“该给你问媳妇了!”
抬起头大嫂眼不离他,抽绳子,篦针……她笑得兴娃舒心。
兴娃红了脸。他想到“板合合,爪爪快,你娶媳妇小伙爱。”锁子不就爱上了人家台发媳妇!……麻烦!
“你说啥?”
“没说啥?”
“你说来。”
“我没有。”
“还真长大了。”
想到大哥打过来,兴娃防线一下崩溃了。他心里的懊丧还没泛上来,出意料的是大哥不但脸不铁青手不挥,还堆上笑,甚至得意的对大嫂说。
“狗蛋叔给你说媒了。是三杨庄陶家姑娘。咱日子才起身,离搧圆还远呢,人家已经是大户。……往后也不会比他差,如今只算门户相当。”
大哥说得很慢,思量着,一字一句。逢到吃不准的事又不能不说时他总是这样。不过脸上的神色,兴娃看出是满足,是骄傲,是荣耀。
似乎大嫂说这姑娘她见过,比台发家媳妇长得好。也是十六岁……
兴娃不只脸发烧,手心直冒汗,腿也有些抖。锁子想跟十六岁的台发媳妇弄。那两只眼,像狼,对,像狼一样发光。
“你听见没有?”
大哥突然提高了声,把兴娃吓了一跳。
“听着哩!”
“你没听,走神了。”
“没走神。”
“你大嫂刚说啥?”
“十六岁,跟台发媳妇睡……”
“呸……”
大哥哭笑不得,大嫂却笑得前仰后合。
“你,你,你看他……跟台发媳妇睡……咯咯咯……”
听到笑声,三嫂扶着腰慢慢走过来,后边跟了一溜串的侄儿侄女。
大哥示意兴娃出去。
兴娃边走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