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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蛮清。
第三章 锁子胡来(5)
第三章 锁子胡来(5)
喝罢汤兴娃把碗一推就要走,程咬铁提醒他把酸枣刺撕开,顺麦苋积围过去。今天割的酸枣剌,才围了三分之一。程咬铁说:“明天还得砍!”兴娃笑了。平常看麦苋垛不大,今天觉得它腰粗屁股大得很。像西头胖婆娘,腰粗*子宽,不是走是向前挪哩。这麦苋垛要能挪,准比她好看。
月亮和昨夜没两样,只是淡淡围了一圈薄云。这云太薄,薄得透过云能看见天。是谁干下这母活,一点不认真,圈儿画得圆,但薄是不会领功得赏的。兴娃嘲笑那双看不见画圈铺云的大手。
刘哥背朝他,正在整理他的包袱。这包袱你一般人是找不到头解不开的,刘哥却熟得很。你要啥,他一揭顺手就拿出啥。狗认人,猪听声,毛驴闲得啃缰绳。刘哥的包袱也一样。
“你过来了。”
刘哥经常这样招呼他。刘哥准是从脚步听出是他,要不他背对着门,咋知道。刘哥长了一对兔耳朵,隔山能听到狗出气,就是太短。
“你喝过汤了。”
“喝过了。”
兴娃说着蹬脱鞋,往炕上爬。
“今日生意好不好?”
兴娃有点乏困,头也有点沉。他躺在炕上,枕着胳膊脸对刘哥。
“南边上来兵了,人心慌慌。恐怕一两天就到咱这儿了。”
“咋日弄的打完日本,七里咚咙又打了两年,都不嫌胳膊疼腿酸。”
刘哥正在把手里的丝线展开,抖顺折好,往包袱压,脸上露出温和地笑。
“不嫌胳膊腿酸么!你有啥法,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是啥意思?我听我大哥说过就记住了。说不清的事,就是莫名其妙。对不对。”
“你会写这四个字不?”
“会写。”
“意思差不多!”
“这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
“你还有啥莫名其妙的事?”
“嘿嘿,我不敢给你说,也不好意思给你说。总是麻子怪惹出来的莫名其妙。”
村里人刘哥都认得,下雨天,官窑就像开大会。麻子狗蛋叔来拉闲话,婆娘女子娃来买针线。平常刘哥不在,她们想买也买不成。
“你说,他把地给他兄弟娃撂下,收,种,碾,打……不管,爱给人说媒。不是莫名其妙?人家说是媒不是媒吃个两三回,他说连吃带喝七八回。为吃来!真是。”
兴娃嘘了口气,又躺下。
刘哥放下手里的活,切近兴娃坐下,抽出巴掌大的黄铜小烟锅。这铜很亮,把小灯的光,全聚在凹起的那部分上,闪一闪很好看。兴娃想,婆娘女子娃,有看上他人的,也一定有看上他烟锅的。看那闪光,他就想摸一摸。
“你也该成亲了。你三嫂的房子,早给你准备好了!”
兴娃头一蒙,似乎有一块阴云从里边悠悠的漫过。这事准是大哥给他说了。这大哥,你啥不能说,说这干啥!
“加、减、乘、除,狮子滚绣球……反正够你用了。还学啥,再说学算盘和成亲没关系。”
大哥竟然相信,这么糊涂的老刘。成亲能晚上和你睡?那个成亲的,都把原先和他睡的兄弟撵跑了。人家要媳妇为啥来!他想到布叶不和台发睡,和锁子在麦苋积下睡,忽的坐起,吓了刘哥一跳。
“我给你说个事,千万不敢给人说。锁子可是个冷娃!”
刘哥笑了,他这人把啥事都不当回事。也许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是漫不经心,从从容容,还现出几份客气和理解的笑。
“谁给我说的话,从这边进,从那边出。记不住,嘻嘻……”
刘哥看似机灵,其实有点傻。说到他跟前,也没有啥。
“锁子把台发媳妇弄了。在台发麦苋积下。你还笑,真的,把锁子草帽都让屁股压扁了。”
刘哥不说话,不动声色看兴娃。
“台发媳妇只能和台发睡,你倒插个手弄啥哩。他如今难受了!”
兴娃说不来自己是幸灾乐祸的埋怨,还是有点深切的同情。
“你知道!”
“他说的。”
兴娃想到锁子的沉思,无奈的看天,长长的叹息。
“我不成亲!姓陶,十六岁,姓陶就要淘气……”
第三章 锁子胡来(6)
第三章 锁子胡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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