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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飞长长叹息一声,默默无言。
陆天霖口中虽然安慰着方云飞,但他心中的忧虑、焦急,实较方云飞更为厉害,但他不得不故示沉着镇静,因为,当前两人所处形势,处处隐伏着杀机,只要一步失错,立招惨祸,他不敢自乱方寸,必需保持着冷静、沉着,来应付目前险恶的形势。
两人静静的等待着,但心中都如波翻浪涌一般,没有一刻平静过。
时间在两人静止的沉默中溜走,太阳逐渐的沉落西山,一抹黄昏前美好的夕阳,返照着峰顶上一片积雪“红叶谷”是这样沉寂,两人虽然只静坐了两个时辰,但却如过了几十年似的。
突然,两声猿啸,划破了沉寂。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子,缓步出了傅慧的卧室,抬头看天色,暮雾苍茫,那美好的夕阳,早已被黄昏的夜色吞去。
放眼四顾,只见远处的山巅林木,都蒙上一层夜色,但却仍不见傅慧归来。
陆天霖再也忍不住了,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低声说道:“慧儿怎麽还不来呢?”
方云飞突然握着腰中的十三节亮银软鞭的手把,激动坚定的说道:“大哥,咱们得再去看看,假如慧儿有了三长两短,咱们就一不作,二不休,放把火烧他个片瓦不存,反正,是要和‘东岳散人’结怨。……”
陆天霖侧脸望了方云飞一眼,摇摇头,道:“兄弟,这不是呕气逞强的事‘红叶谷’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那些巨蟒毒蛇,虎群猿队,却胜过千军万马……”
方云飞无法按耐住胸中一股怨气,大声的抗辩,道:“大哥,咱们要是这样畏首畏尾,就不该到‘红叶谷’来,不错,那盲目怪人手中竹杖招数,十分诡异难测,但他到底是个瞎子,他所以能够在‘红叶谷’行动自如,看来和常人无异,无非是仗地势熟悉而已,咱们只要能把他引入生地,不难设法把他翦除。……”
陆天霖摇摇头,正色说道:“江湖之上,应凭真功实学求胜,如用诡计谋人,岂是我辈应为?”
方云飞听得一阵羞愧,默然垂头,良久才抬起头叹口气,道:“琪儿命悬旦夕,慧儿生死难料,二哥夫妇含冤惨死泉下,只留下这点骨血,我们不能教养琪儿、慧儿成人,就愧对二哥夫妇亡魂阴灵,如果再眼看琪儿、慧儿双罹惨祸,小弟实在问心难安,大哥,假如我们不能盗得那‘人面蜘蛛’小弟已下定决心,拚个粉身碎骨,也要把这‘红叶谷’闹个乌烟瘴气……”
陆天霖一皱眉头,怒道:“琪儿虽然身受奇毒,但并非‘红叶谷’人所伤,要替琪儿报仇,就该去找‘九阴蛇母’才对。‘东岳散人’唐一民生性冷僻,闻名江湖,那盲目怪人,更是不能责怪,要知身负残疾之人,大多数都难免孤傲自居,你烧了‘红叶谷’有什麽用?
能救了琪儿?还是能救慧儿?再说慧儿又是自愿投遭蛇噬,旨在使她瞎师叔自取‘人面蜘蛛’替她吸毒,这无非是想藉机会,侦知那‘人面蜘蛛’的存放之处,为救琪儿,咱们不妨舍身涉险,想办法盗出那‘人面蜘蛛’别说一把火烧不了‘红叶谷’就是能把那盲目怪人和一群虎猿毒蛇,全部烧死,也不过徒和东岳散人’结上一段血海深仇,於己何益,於事何补?”
方云飞被大哥一顿斥责,说得哑口无言,闭目垂首,泪水纷抛。
陆天霖脸色忽变缓和,望着方云飞,叹道:“不是我这作大哥的说你,实是此事关系太大,万万不能胡来,慧儿故让蛇咬,法子非常高明,那赤练蛇奇毒绝伦,如果不用那‘人面蜘蛛’吸毒,只怕救治不易,这孩子为救哥哥,不惜身涉奇险,胆识、机智确属过人,只是太委屈她了。”说罢,一声长叹,缓步踱入傅慧房中。
两人在傅慧房中,又等了一顿饭工夫,始见那盲目怪人,背负着傅慧而来。
他左手挟着背上傅慧,右手倒提竹杖,脚下仍然异常快速,完全不像双目全盲之人。
那怪人奔入傅慧房中,把傅慧往床上一放,侧脸转动一下两只白眼珠子,冷冷说道:
“明晨天亮之前,你们两人一定要退到‘红叶谷’外,如果擅自多留,延误了时刻,有什麽危险,可不要怪我对人手辣。”说完话,也不待两人答覆,纵身一跃,人已出了傅慧卧室,但见他长发飘处,人影闪了两闪,已自不见。
陆天霖回头望去,只见傅慧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两人微笑。
方云飞急奔过去,问道:“慧儿,你伤在哪?”
傅慧一挺身坐起来,笑道:“伤在右腿,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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