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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张琼急呼:“大哥小心!”和身一扑,将匡胤扑倒,自己抱住匡胤,压在他身上。只听:“呼”地一声,一支巨弩已将张琼钉在船板上。饶是张琼体力强健,也疼得晕了过去,血如泉涌。赵匡胤爬将起来,抱定张琼连声呼道:“兄弟,醒醒,兄弟,醒醒!”张琼竟没醒来,匡胤心中慌张。此时世宗已经登岸,下令诸军暂退。匡胤回到岸边,抱起张琼飞步回营,吩咐随军大夫速来救治。世宗闻讯,亦派御医前来抢救。这御医姓叶名适,乃祖传五代跌打外伤名医,当下看了右股伤势,诊了脉象,说道:“赵将军休急,张将军体魄极强,晕去实乃失血过多之故。并无性命之忧。”取出小剪来,将张琼一条裤子脚剪下,用烧酒将伤口周遭洗净,撒下些止血药粉,取出许多器械,当下在伤口左近连下几针,立将血流止住,动手便去拔那弩矢,谁知它竟牢牢嵌入腿骨,坚不可下。张琼剧痛之下醒来,睁眼便见赵匡胤满脸惊惶、虎目蕴泪。正俯视自己呢!张口便道:“大哥,你没受伤么?”匡胤心下感动,紧握张琼手道:“兄弟,兄弟……”哽住了,说不下去,眼泪便滚滚而下。张琼把手紧了一紧,微笑道:“只要大哥没事,我便替得你死了,又有何妨?大哥,小弟未婚,又没什么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老母亲,如果小弟死了,还望大哥为我看顾一二!”匡胤听了,不住点头,口里只是说:“你死不了的,死不了的。”叶适大夫说道:“张将军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这箭牢牢地钉在股骨上,四周肌肉护住了,再也拔不下来,须当剖肉敲骨出箭,这番疼痛,须是难当。”张琼听了,呵呵笑道:“既是该当剖骨,这便剖了,又何须商量?”匡胤急得连连搓手道:“这……这……”张琼笑道:“大哥休虑,这点疼痛谅小弟尽能受得住,大丈夫死都不怕,怕什么痛?”吩咐:“取酒来!”左右奔入帐,取来一坛酒,倒下几碗。张琼道:“大夫便下手。”叶大夫瞧瞧张琼,瞧瞧匡胤,道:“这弩矢是定得取下来的,还望张将军抵死忍耐,下官手脚快些便是。”传进八条大汉来,将张琼牢牢按住,不令稍动。张琼笑道:“不需这等麻烦,我不动便是,你们通通给我下去!我若动一动,喊一声,便不算好汉。”叶大夫果然技艺超群,他取几粒丸药命张琼吞下,待药力行开后,取布帛紧紧束住伤处上下两端,拔出一柄如韮叶般薄的锋利小刀来,说道:“张将军恕罪,下官这便动手了。”张琼懒得回答,挥一挥手,仰头将一碗酒一倾而尽。那叶大夫一刀切下,直抵股骨,便一拖而下,肌肉裂开,竟没多少血流出。随即取出一柄小凿,插入裂处便凿,骨裂声格格可闻。左右人众尽皆失色,都闭上眼睛。匡胤紧握张琼之手,只觉张琼手上冷汗沁出,十指如钩死死握住匡胤的手,嘴唇雪白,微呼道:“酒,酒。”全身僵卧竟不稍动。匡胤忙取过一碗酒来,灌入张琼口中,张琼一口吞下,竟然微微一笑。那叶大夫猛一用力,弩矢应手而出——竟带出一片碎骨来。叶大夫用袖抹去额上汗珠,喘一口气,道:“好了,好了!”随手撒上金创药,缝上几针,取块新布将伤口牢牢缚住,然后一一拔下四周金针,叹一口气道:“张将军有如此定力,不让关羽刮骨疗伤,真神人也。”张琼翻身坐起,连饮三大杯酒,笑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哥,今番兄弟是死不了了。”匡胤松手看时,只见被张琼紧握之处,已是一圈乌青。便待说几句安慰的言语,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正欣慰间,忽听裨将报曰:“李处耘求见。”心中一喜,忙吩咐左右用热水替张琼洗抹血污、汗水,又请叶大夫开几剂止痛安神的药给张琼服了,捧出一百两银子谢了大夫,方匆匆赶出前营来,只见李处耘正偕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端坐等候呢。
第十六回 滁州扬威 一战功成天下知(2)
赵匡胤几步抢上前去,双手握住李处耘的手,欢声呼道:“兄弟,是什么好风把你吹来了?几年不见,兄弟越发魁伟了!”处耘满脸都是笑,答道:“小弟这些年在刘词大帅麾下效力,上个月刘大帅去世,小弟今日偕同赵普先生投奔兄长来了。”匡胤回头向那书生一揖,说道:“小可见了处耘兄弟,心中欢喜,却把先生怠慢了。”赵普早已站起,笑道:“将军故人情重,何必客气?”匡胤问道:“兄弟吃过饭未?”处耘道:“不曾。”匡胤道:“便是我也饿了。军中没甚款待,好酒我倒还藏着一坛,今日取出来与兄弟共饮。”早有侍候军士听了,取出酒来,去军厨中搬了些鱼肉菜肴,三人团团坐下,匡胤举杯道:“兄弟,眼下战局正紧,正是用人时候,兄弟和赵先生来得正好,请共干一杯。”三人一饮而尽。匡胤心中终念着张琼身体,起身入内一看,见他睡得甚酣,鼾声如雷,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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