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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与卓永年在山间觅药,实际上是找人。
五天下来,水宝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循,人像是气泡般消失了,她既然没落入乾坤教人之手,人死也该也尸,近山口一带除了豺狼没有其他猛兽,如果落入狼穴,才有可能连骨头都不剩。焦灼与自责,使东方白半天难得说一句话,卓永年当然也是忧心如焚,情况显示已经绝望,但却无法放弃,人的生死总得有个交代。
日正当中,两人来到一处山坎边。
东方白停住不动,目不转瞬地望着坎沿。
“小黑,怎么回事?”卓永年觉得奇怪。
“师父,你看!”
“啊!这是……马儿失蹄踏陷的痕迹。”
“水宝那天晚上跑的正是这方向。”
“你是说……”
“极有可能,水宝就是在此地失足遇险,夜暗骤马,马失蹄,人被颠飞坠坎,剩一匹空马跑回客店。”
卓永年上前审视了一番。
“这真的有可能!”卓永年皱起了白眉,声音略微带激地道:“坎坡陡峭,深不见底,人栽坠下去……”
“我下去查看一下!”东方白的声音已发了抖。
“用飞索悬垂。”
“好!”东方白立即从筐篮中取出一盘特备的丝绳,只筷子粗细,但相当坚韧,毫不迟滞,把绳头结牢在坎边树根上,然后反身拉绳,迅快地向下滑落。
坎坡上杂草野树丛生,一会儿人便没了影子。
卓永年坐在坎边静候着。
东方白落到十丈左右,坡势趋缓,已可留手住足,他放牵了丝绳,连抓带滑而下,又下降了十支左右,坎底已经在望,他的心一直是跳着的,现在加速狂跳起来,他怕到坎底看到的是一具腐尸。
一块碎布勾在树枝间,布片带血已经变黑。
东方白一颗心像是要夺口跳出,拿下布片一看,呼吸骤然窒住,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他记得水宝衣裤的颜色,这正是衣裤的碎片。
许久,他才回过气来,迅快地落到坎底。
落脚处有几块半埋在土中的山石。
东方白仔细一察看,几乎就要发狂,山石上斑斑血迹,似在撕裂他的心,十有九,水宝已经遭遇了不幸。
他手脚发麻,脑海里嗡嗡作响,几乎不能动弹。
僵了半刻,他开始搜索,坎谷不大,很快地便搜遍,可怕的景象没发现,但却发现许多野狼足印,这比预料的景象更可怕,人跌落,不死也是重伤,碰上浪群,必膏馋吻,一个美丽活泼的少女,被野狼撕食,其惨状岂堪想象。
人死留骨,至少有些残骸,但什么也没见。
狼有把猎物拖回巢穴的习性,现场不见残骸,十有九是被拖走了,何处去觅狼穴?
这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东方白的情绪狂乱得像是失了魂,跌跌撞撞地在坎底胡窜。
这坎谷只有一面是陡壁,其余三面都是连接莽林的小斜坡,在野狼而言是四通八达,三方面都可畅行无阻,山区广袤无涯,狼迹随处可见,根本无从追觅。东方白当然是不死心,搜索的范围愈来愈大,最后脱离了坎谷。
石室里,三恨先生斜据石桌在享用烤野兔下烧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水宝坐在相对的位置,手里也抓了只兔腿,女孩子总是比较斯文些,她是撕着吃,不像三恨先生就口啃着吃,只是两只酒碗却一般大。
“师父!”水宝睁起又圆又亮又大的眼。
“叫先生,师父太俗气。”
“是,先生。”
“你想说什么?”
“先生的医术真高明,能在五天之内接好断腿。”
“应该是八天,在我救起你的那一天便给你敷了药,只是你人在昏迷中不知道而已。”灌了口酒,抹抹嘴又道:“如果你的断腿让它冷上三天,可就要大费手脚了。”
“先生恨女人,为什么要救我?”
三恨先生勃然作色,眼里爆出可怕的寒芒。
水宝惴惴不安地望着他。
久久,三恨先生吁了口气,神色和缓下来。
“丫头,以后不许提这句话。”
“是!”水宝舒了口气。
“这……”他不准别人提,但自己却又说了下去道:“这算是投缘吧,也许是年纪大了,想法会改变,我忽然感到寂寞,人生一世,草逢一春,得在世上留点东西,如果就此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