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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道:“寒兄,寒兄恨那秦洁也恨得如此之深么?”
寒山重忽然哧哧笑了,他道:“这位白龙门掌门人的千金小姐,喂,于罕执法大约知道在下口中的小妮子便是她了,虽然她下了毒给在下,在下却不恨她,只是气她,不过,这气与恨,其结果乃是相同的,只是,或者多多少少在报复的手法上有些儿差异罢了。”
于罕想了想,正要启言,门帘儿一晃,梦亿柔已托着一方描金黑漆盘蹒跚而入,漆盘上置有一个白底蓝花的细瓷碗,另外四个浅紫色的小碟子,瓷碗里是齐缘口的一碗鸡丝面,小碟里分盛着荤素不同的几色小菜,青翠的菜梗与油黄的肉肴相映,令人见了食欲盈然,不饿世饥。
寒山重赶忙站起,抱拳道:“劳姑娘深宵举炊,在下实觉不安。”
梦忆柔轻轻将托盘置于一旁桌上,文静的还礼道:“寒大侠客套了,希望还能合你的口味。”
梦夫人一边微笑,示意寒山重进食,寒山重移椅桌前,一边举着筷道:“素手烹食,果然色香味三全,寒某来也不速,礼数失周,便大胆放肆了。”
八回剑于罕沉缓的道:“寒兄便请进膳,只是多有些待慢了……”
于罕的语声里,带着几分隐约的忧戚,显然那是极为含蕴的,但寒山重也可以察觉出来,他转首道:“于执法,敢问阁下何事忧心?”
于罕微微一凛,半晌,叹道:梦忆柔深沉的道:“还有法子想吗?”
寒山重怔了怔,苦笑道:“在目前,还没有法子。”
梦忆柔纤细的身躯难以察觉的晃了一下,她强撑着一股无法隐瞒的失望与凄侧:“那,寒大侠,你就只有等死了?”
寒山重忽然大笑起来,道:“或者,在下要噶丹相伴也不一定,不过,在下未曾为他办成所允之事,他也骗了在下此遭,正可两相抵销,要他抵命只是出出气罢了,梦姑娘,你放心,假如在下真的步上冥途,九泉路上,总会有人作伴的……”
梦忆柔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眼圈儿已红了起来,但是,她现在如何能哭呢?又以什么身份哭呢?对一个相识才数天的陌生男人,这么表示关切,不是有些失去常态了吗?尤其是,谁不知道五台山这位绝色美人是如何高傲,如何冷如冰霜;矜持,是的,她要种持下去,不能这样太过坦棵……
于罕方正的大脸愁云重重,他却又忍不住赞道:“能冲破生死关,便是真英雄,寒兄,于某江湖上蒙混二十余年,阅人多矣,能似寒兄这般心胸气魄者,尚是绝无所见,寒兄,于某服了,但愈是如此,寒兄,你愈便不能死叼……”
寒山重有些动容的凝注着眼前这位五台派的刑堂首要,半晌,他沉和的道:“于执法,人生在世,或有苦恼,或觉困窘,但是,我们不能否认,人生总是值得留恋,人活着,也有美好的一面,萍水初交,于执法及梦夫人姑娘各位,对在下毒伤如此关切,实令在下感怀不尽。”
他立身而起,长揖到地,道:“仅此一端,已够在下倾力为生命做搏,且容此别,如若不死,在下定然专程再至五台拜访各位。”
转身向门前行去,刚行两步,梦忆柔已赶了上来,低柔而意味深长的道:“寒……寒大侠,假如……假如你万一与生命的搏斗失败了呢?那时,你再怎么来呢?”
寒山重心弦一跳,一阵乌云在他的意识上掠过,于是,他淡淡的一笑道:“肉身若腐,姑娘,在下魂魄尚识至五台白岩之路梦忆柔面色煞白,她嘴唇盍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双清澈而美丽的眸子,怔怔的,包含着太多韵味的凝注着寒山重,这目光,仿佛有缕缕长丝,无形的,但缠绕得紧。
寒山重蓦然一凛,于罕已低低的道:“寒兄,寒兄所知的那几味救命丹药,是否的确有用?”
寒山重颔首道,“不会有错的,这是一位医术极精的武林朋友相告,但是,他虽知道如何治疗,却没有这些药材。”
于罕真挚的道:“便请寒兄将这几味药材之名相示,于某也好看看是否有法寻得,寒兄,让我们一起为力,多一个人的力量,也多一点希望……”
寒山重走到窗口,目光注视着夜色中那飘渺而遥远得不知之处,缓缓的道:“彩莲之瓣、冠鹰之血、老蚌之珠,还有,处子之眸。”
听了这几句话,于罕已呆住了,是的,彩色斑澜的莲花,生着长冠的隼鹰,老蚌的珍珠,少女的眼睛,这,哪一件都是难求的啊。
梦夫人无助的叹息一声,梦亿柔也悲凄凄的垂下头去,她们明白,寒山重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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