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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是经常有的。
到了美国之后很快发现,在美国不会开车恰似人没长腿。于是我也就慢慢地动了要试试方向盘的心思。
无奈那时初到美国,经济拮据,想上驾校学车,完全痴心妄想,只好拜先生为师。朋友警告说:“先生教太太开车,会导致离婚的”。
我别无选择!把心一横,跟着先生上路了。果然,“内战”不断,练车场成了“战场”,可是我仍旧坚持。
直到那一天,我终于放弃了!
那是个明快秋天的下午,一望无际的青草地与晴朗开阔的天空,相映成辉。人的心情也随之欢快起来。先生提议出去练练车,我很高兴地同意了。坐在方向盘后面,我觉得我那天的状态不错,就像那天的天气一样。
四、良师益友(13)
我当时的水平,还停留在慢悠悠地开直线上。谁知,那天先生心血来潮,说是要教我怎样将车子停在车位上。这本来并不是件难事。但事情凑巧的是,练习停车的车位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的斜度,增加了我的紧张感。就在我提心吊胆地按照先生的指令轻踩油门,转方向盘,缓缓进入车位。踩闸车时,我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错踩到了油门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给足了油的车子,顺着小山坡像是坐滑梯似地一路下滑,等我反应过来,马上踩闸刹车。车子停住了,先生没法不生气,换了我,也会气得七窍生烟。当时,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爬出车子像是走出地狱。从此,不要说开车,就连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的胆子都没了。自然,学开车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没了下文。这一放,居然七年之久。
再次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一年,我正好四十岁。
从主观上讲,我还是胆小如鼠。不过客观的条件却变了。先生那时开始为一家美国公司工作,生意上的事使他不得不经常回中国出差,而女儿那时正好刚刚升入中学,每天都有很多的课外活动,没人接送,根本不行!于是,我上了驾校。
我是在上课的第一天才正式地和我的教练见面的。我们约好在我家门口的一棵苍天大树下见面。
那一天,当我准时打开前门,一眼望去,看到树阴下,站着一个老先生。他的背影挺拔,一头的银发,正背着手,仰望着那五月万里无云的蓝天。太阳的光辉透过那层层密叶,点点滴滴滴洒在老人那健康的体魄上。他上身穿着一件米色的短衫,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衣整齐而又宽松地别在裤子里,一身衣服虽不新,但却整齐清新得无以复加。脚的尺码好像出奇的大,穿着一双名牌的崭新的旅游鞋。
我站在他身后,和他打招呼。他回过头来,和我握手,眼里全是慈祥。他作了一些自我介绍,我不说话只是听,一脸的紧张和严肃。以至于他说完一番话之后,马上接着问了一句:你怕车?这回轮到我说话了!是的,我怕车。我讨厌开车,但又不得不学开车。他拍拍我的肩,说他专会教胆小的人开车。
于是,我将信将疑地跟着这位名叫彼德的老教练上了他的教练车。
那是一辆半新不旧的蓝色四门小型轿车。车里车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车门两侧有着“驾驶学校”的字样,后车窗上有着另外几个醒目的大字“学生实习车”。寥寥几个字,在那川流不息的公路上,起到了确保师生安全的重大作用。
教练车的另一个特点是,车子备有双闸,一个在学生脚下,另一个则在教练脚下。原来,教新手开车,乃人命关天的大事,安全与否全拴在教练的这只脚上。难怪彼德教练的脚部那样发达,而且总要旧鞋换新鞋呢!
第一天上课,彼德教练用了近一个小时,介绍了他的驾校、交通规则、机车的简单功能以及正确的驾驶姿势。当然,他讲得更多的还是开车人的心理建设。他说:实际上,开车和行走没多少区别。人行走的时候,是靠脑、眼、腿、脚的协调,而开车就像人在“走车”,最多是加上一个手的动作,就全齐了。人开车时,要放松心情,以稳为主,严格地遵守驾驶规则。
我和彼德教练是从小路上练起的。他有着一套教人开车的技巧,没过多久,我就掌握了开车的各项操作手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强调这样三件事:一是人在开车时,是处在一个流动的画面里,所以,要经常不断地瞄一下后车镜和旁视镜,以随时达到知己知彼的状态。二是必须使自己的车子与前面车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万一。三是充分且严格地利用指示灯,让其他车子知道我的行动意图。他和我开玩笑说,你若是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