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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玛,这位是比利,”郭医师说,“他是新来的,我们需要有个人带他熟悉环境。”
“当然,郭医师。”
但是,当迪诺玛引比利走回房间时,她却盯着他说:“你已经知道这儿的情况了,所以没必要再走一趟。”
当比利知道当天晚上母亲和妹妹会来看他时,他变得很紧张。审判时,他曾看见自己的妹妹凯西,当初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如今居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廿一岁女人了。在他坚持下,母亲并未到庭旁听。虽然凯西曾向他保证,母亲曾多次去哈丁医院探望他,而且在利巴嫩监狱时也是如此,但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上次见到母亲时他十六岁,当时体内的其他人格还未让他沉睡。母亲在他心中的影像已是好久以前的画面了;美丽的脸庞上洒满了鲜血,一大束头发从头皮上掉下来……那是他记忆的面孔,当时的他十四岁。
当母亲和妹妹到达时,他真的不敢相信母亲已是如此苍老,脸上布满皱纹,头发一圈圈的,看来好象假发,但是她蓝色的眼睛和翘起的嘴唇依旧很可爱。
她和凯西回忆起当年的时光,两个人似乎在比赛谁的记忆好,那段日子正是他小时候最迷糊的时光。现在,他们终于知道那是因为其他人格所造成的。
“我一直知道有两个人,”母亲说道,“我一直说一个是我的比利,另一个人我不认识,我试着告诉他们比利需要帮助,但没人愿意听我;我告诉医生和律师,就是没人相信我说的。”
凯西看着母亲说:“但是,如果你告诉他们有关米查的事,就可能有人会相信。”
“当时我并不知道,”母亲说,“凯西,神可以见证,如果我当时知道他对比利做了什么,我一定会把他的心给倒出来。我从未将那把刀拿开过,比利。”
比利皱起眉头,“什么刀子?”
“这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母亲说道,同时将腿上的裙子整平,“当时你大约十四岁,我发现在你的枕头下有一把小刀,我曾问你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怎么回答吗?我想应该是另外一个你回答的,”女士,你的丈夫今天早晨难逃一死!“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神可以作证。”
“雪儿现在怎么样了?”比利改变了话题问道。
他母亲望着地板。
“怎么了?”比利又问。
“她很好,”他母亲说。
“总感觉不太对劲。”
“她怀孕了,”凯西说,“她离开她丈夫,正要回俄亥俄州和母亲同住,直到孩子生下来。”
比利用手挥挥,像要挥去烟雾一般,“我知道不对劲,我感受到了。”
他母亲点点头,“你一直有办法让人说出来,就像千里眼一样。人们是怎么说的?”
“第六感。”凯西回道。
“你也一样。”他母亲说,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知道;即使不说话,也知道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一直让我不寒而栗。“
她们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时,比利躺在床上,凝望窗外雅典市灯光闪耀的夜景。
(3)
接下来几天,比利在医院草地上慢跑、读书、看电视、接受治疗课程,哥伦布市的报纸刊登有关他的故事,《People杂志》刊出关于他一生的故事,照片也出现在《哥伦布月刊》上。经过这些报刊杂志的披露,有很多人打电话到医院,要求向他买画。在郭医师的核准下,他获得一些作画材料,在房中搭起画架,画了十几幅人物和风景画。
比利告诉郭医师有不少人曾与史凯瑞、茱迪接头,谈论有关他生平故事的版权,另外也有人希望他能参加六十分钟和其他电视节目。
“你希望有人写你的故事吗?比利?”郭医师问。
“有钱最好!痊愈之后,我必须回到社会,到时候就需要钱过生活。毕竟谁会给我工作呢?”
“除了钱之外,你对外在世界对你的遭遇有什么看法?”
比利皱起眉头,“我认为可以协助人们了解虐待儿童的结果是什么!”
“好,如果真想找个人写下你的故事,或许我可以安排一位我认识而且信任的作家和你见面,他在俄亥俄大学教书,写的书有一本已拍成电影,我这么说只不过是要让你有更多的选择。”
“你认为作家愿意写一本有关我的书吗?”
“和他见个面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听听他的想法。”
“好啊!这是个好主意,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