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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的声音,“米宝,不毕业也可以结婚的。”
除开平日的玩笑,这是我们之间第二次触及结婚话题。第一次是他去大使馆办签证,澄夏毕业加纽约大学全奖,签证不过才怪,我一点也不担心,坐在图书馆吹着空调看小说时突然收到他的短信。
薛壤:使馆外排大队,好多揣着小红本儿来面签的学生,米宝,突然特想领证。
空调太凉,按着手机的指尖抖个不停,我跑到图书馆天井,盛夏阳光烘烤脊背,我在自己的阴影里一字一句地输入,“别开国际玩笑了,人家那都是提前一年领好的,当签证官是傻瓜呀。”
签证官当然不是傻瓜,薛壤也不是,我的鸵鸟政策他都看在眼里,不然这一年多他不会绝口不提。只是感情路走到如今这一步,有些事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米宝。”薛壤坐在床尾,向我伸出手来,我走过去,他搂住我,瘦削下巴硬硬地扎在我肩膀上,“元旦跟我回家吧,家里人想见你。”
薛壤送我礼物是真,想给我惊喜也不假,但我还不至于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支付大笔改签费,提前飞回来只为瞒着家人和我双宿双飞。事实上,他在我的小窝里只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装出一副刚下飞机的模样,拖着一箱子讨好家中老小的礼物打车回家,而我和他一起出门,拎着沉沉的提兜上鹰锦。
Creme Savers软糖,Almond Roca硬糖,花花绿绿两大罐,分发下去立刻甜了印迹姑娘的嘴,围着我争先恐后夸那串橄榄叶项链漂亮,就连张永钧也很跌破我眼镜地当场剥了一颗丢嘴里,“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天天吃,老不吃还有点想。”
“真的假的,我以为只有女生对这玩意儿感兴趣。”我揶揄他,他回敬我,“你自己留点,没事吃一块省得低血糖。”
“……”张总你这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太没老板风度了。
很快我就知道错了,老板真发扬起老板风度,那才是员工最惨的时候。
苏湛上午在S市见了区家慧和崔成哲,把调解结果附到昨天我跟他赶工完成的报告里,又跟我通了会儿电话,接下来就该由我向张永钧汇报了。张总日理万机,四点多才空出时间给我,哪知两人刚打开文档摆开阵势,就被一通电话生生截断。
“继庭什么事?”接起电话时张永钧脸上还带着杏仁糖般香浓醇和的余韵,俞继庭一句话的功夫,笑容已从他眼中飞快散去,“不,不送六院,我马上过来。”
过来?过来哪儿?开玩笑,我汇报完需要他当场下指示,苏湛在S市宣布处理结果的啊!
“张总……”
“你晚上有没有安排?”他站起来边收拾东西边问我,我赶紧也站起来,“没有。”
“我现在要去趟西四环,咱俩路上说,完事我送你回家。”
“哦,好。”我转身欲出,张永钧忽又问道,“糖盒还在吗?”
我讶异回头,“……在。”
“带上。”他把桌上我刚带进来的Almond Roca也全都扫进大衣口袋,见我还站在原地懵懵懂懂,绷紧的嘴角略松了松,“别心疼,回头还你一盒。”
什么情况这是……
疑问归疑问,我还是麻溜儿收拾东西上了张永钧的车。周五下午晚高峰比平时提前许多,银色捷豹从东三环出发,迎着夕阳缓缓西行,照这速度没一个半小时绝到不了西四环,我也不着急,静待老板先往家打电话。也不知那头说了啥,身边的男人一句“梅姨是我”之后就没再出声,一双剑眉却越锁越紧,明明开了暖风,我在副驾还是越坐越凉。
“我知道了,你和老王看好她,我尽快到。”他收了线,以我明显看得出的动作使劲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才偏脸看向我,“对不起Michel,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Johny还等着呢,要不我们现在开始?”
从我打开笔记本念出区家慧名字的那一刻,张永钧就彻底恢复到印迹办公室里的状态,聚精会神,从容不迫,仿佛他面前不是周五傍晚的滚滚车流,而是我电脑屏幕投影在前窗玻璃上的一笔一划。
“……所以综合本单暗折,历史签单,还有续约潜力,投放机场要比地铁要合适,但GH汽车确实是区家慧先接触的,客户关系也很深,安吉生是销售总经理,并不直接领导市场部,如果判给崔成哲,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够理由?”
“那只能堵销售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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