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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毕竟年纪小容易困倦,就这一会儿功夫,打了三四个呵欠了,老太太吩咐唐家媳妇提了水过来,亲手给她洗了澡,擦了牙。
叶锦辉困极,洗完自己爬到床上,钻到了被子里。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唐婆子的声音由里面传了过来,“您现在身体也不好,再照顾大姑娘,只怕吃不消呢。”
却听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成亲三年了,也就这个丫头片子,我这心里急啊。”
唐婆子忙道:“大姑娘自摔了头之后,倒是和您亲近起来了呢,行事也越来越有章法了。”
老太太:“她娘自打钱家出事,人就像变了个样一般,整天失魂落魄的,若不是我说今天是孩子的生辰,只怕连鸡蛋粒�采岵坏酶��觥N业乖敢馑�胬���暇故抢咸��牡谝桓鏊锱��芸吹弥匾恍�L�党�矣腥斯�戳恕!�
唐婆子谄媚地笑道:“再笨的人,让老太太调理一阵子,也成大家闺秀了。”
半晌,那边响起了老太太叹气的声音:“我再会调理人也没用,钱家如何,单看楚家能不能扭转乾坤了。”
楚家和钱家也关系?
叶锦辉想了许久仍想不明白,浓浓的倦意袭了上来,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鸟鸣。
叶锦辉一时间有种不知今昔何夕的错觉。
这种感觉在看到自己那小胳膊小腿的时候,愈加明显。
不,这绝对不是呆在楚瑭的院子濒临绝望的叶锦辉,那个叶锦辉深被祖母嫌弃,根本不可能和她老人家同居一室,更不可能盖她老人家亲手做的被子。
雪白细腻的松江细棉布做被里,大红的锦缎被面,平平整整的被角,娴熟均匀的针线。不得不说,祖母对她相当用心,叶锦辉的手轻轻地抚在了被面上半晌,又将手指伸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不可信置的神情。
我重生了!
叶锦辉的惊讶,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地穿好了衣裳、鞋子,到了院子里。
老太太正拿了一把剪子在修一盆粉色的蔷薇。
此时的老太太,看起来根本不像快六十的妇人,她梳着圆髻,别着盘花镶珠的金簪,带着累丝耳环,穿着西瓜红缠枝葡萄纹的缎面圆领偏襟长褙子,象牙白的刺绣长裙,宝相花纹的云头鞋。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不得不说,有了这身行头,老太太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叶锦辉忙上前行礼,由衷地赞道:“祖母今天好漂亮。”
老太太但笑不语。
沈氏也是一身新衣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捧了件藕荷色的短襦,鹅黄色的罗裙,淡紫色的夹袄,“真真儿,今个儿家里要来客人,等下吃完饭,把新衣裳换上。”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沈氏一眼,“你把真真的衣裳收拾了,送到我屋里去吧。先一天晚上就把衣裳找好,第二天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沈氏肃着手应了,老太太便吩咐罢饭。
早餐是白粥配韭菜鸡蛋馅的包子,一碟凉拌的海蜇头,一碟咸鸭蛋,一碟腌萝卜,一碟炸好又煎的小鱼。
老太太挟了块咸鸭蛋,将蛋黄剔给叶锦辉,自己吃蛋白配白粥。
叶锦辉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声不响地夹了个白胖胖的小包子起来,老太太忙将自己面前的碟子端了起来,去接那包子。
叶锦辉这才想起来,她现在只有四岁,祖母估计是怕她把包子给夹掉了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喝粥。
“真真,吃包子,用手拿。”老太太估计是忍无可忍了。
叶锦辉乖巧地拿了个包子,小小地咬了一口。
老太太轻笑起来,“没有外人在,你不用如此拘束。”
叶锦辉朝她笑笑:“先学好规矩,免得客人来了,丢了祖母的脸。”
家里这么严阵以待,想必今天要来的人十分不同凡响,叶锦辉自然不愿意在祖母心中留一个坏印象。
老太太脸上现出一丝满意,马上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千万别学你娘,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闺秀,却天天收拾的像个破落户一般。”
叶锦辉的外祖父也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早已经去世多年,唯一的一个舅舅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不然阿娘的亲事也不会由钱家做主嫁得离外祖母那般远,祖母和母亲关系这般差,是怕钱家情形已经不容乐观。
叶锦辉心里警觉,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