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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烈酒,烫嘴烧肠。
三年前受过致命伤的沈浪并不适合喝这样的酒。可是,他有不得不喝的理由。
男人自然也看出沈浪的不适合,前几次不闻不问的他,今日突然伸出手,压在了沈浪手中的酒杯上。
“你不能再喝。”
“为何?”
“伤身。”
“只有朋友才会互相关心。”
男人气结放手。
“随你!”
沈浪一笑,复抬手将酒饮尽,又伸手去倒。
“……”
男人忍无可忍,一把从沈浪手中抢过酒盅,闷声喝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沈浪放下酒杯,看了男人半晌。
在男人怀疑自己脸上是否突然开了朵花时,沈浪收回目光,说道:“你有心事。”
是肯定,更是确定。
男人连否认的可能也被抹杀。
被看穿的男人有些狼狈,口气不善道:“那又如何!就算是条狗,也会有心事。”
“自喻为狗,是自暴自弃的表现。这背后舍弃自我的缘由,令人在意。”
“与你何干。”
“诚然,与在下无关。不过——”沈浪温和一笑,接着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可是为情神伤?”
“你怎知……”
话至一半,男人陡然警觉,立刻闭上嘴,不再言语。
因为他发现,他竟一点一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若再说下去,可能会控制不住得向对面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人坦露全部。
然而,神色间却是再也掩不住的落寞,那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寂寥。
“是谁家的女子,能得你青睐?”
“……”
“为何不主动争取?”
握杯的手轻微一颤,胡子男低声出口,道:“她是前任武林盟主,也就是现在东道主的掌上明珠。”
“因为身份的差别?”
“她不是那样的女子!是我配不上她……年近而立却一事无成!”
随着男人的低吼,手中酒杯应声而裂,微黄的酒水带着掌心细碎伤口流出的血丝,蜿蜒在骨节分明的大掌上。
沈浪看着那只手掌,反问道:“既然对方不介意,何不成就此良缘?”
“你不明白,不明白……她的父亲,有意将她许配给下一任武林盟主。”
沈浪点头,了然道:“若不出意外,新武林盟主的桂冠,将被风疾行取得。”
“……是!”
“你甘愿?”
胡子男咬牙道:“不甘愿又如何?我无权无势,就算夺得盟主之位也无人信服!”
轻轻叹了口气,沈浪提醒道:“你忘了武林排行榜。”
“?”
“一旦打败排名第二的风疾行,一夜成名并非神话。”
“……”
胡子男的眼中逐渐有了光彩。
“为何帮我?”
“因为你眼中的痛,还有不屈……和在下认识的一个人,非常相似。”
“那人是你的朋友?”
简单的问题,沈浪却没能立即回答。
过得片刻,才见他轻轻摇了下头,低声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男人不解。
“他是——沈浪最重要的人之一。”
无论今生能否回应那人的感情,熊猫儿的存在于沈浪而言,是特别的。
“沈浪?你就是沈浪!?”
“怎样?”
“呵哈哈哈!”
胡子男忽然大笑起来,拍桌而起,越过桌子一把将沈浪揽入怀里。
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背,大笑道:“好!好!很好!我东方行能交到你这样一位朋友,实乃三生有幸!”
沈浪一怔,不曾提防的亲近令他不寒而栗。
三年前的伤害,终究没能被岁月洗涤干净,长达数月的噩梦依然如影随形。
但是,这个纯粹的拥抱一点点化解滋生出的戒备。
一改颓废的东方行,用他爽朗的不含杂质的笑声感染了沈浪。沈浪用力回抱一下对方,跟着大笑起来。
“既然是朋友,那便再饮几杯?”
“几杯怎能满足,三坛五坛东方才会奉陪!”
东方行放开手,意气风发道:“不过,现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