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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公寓,他们再也回不去。
回忆是最可怕的敌人,时颜睁开眼睛,就这样被这些过往残忍而果决地驱逐回现实。抬眸时对上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痛,写在纠结的眉心、菲薄的唇角、僵硬的指尖。时颜的视线一一掠过,没有勇气做停留。
池城看着她,眼中那小小的一枚,是她的倒影,就这样缓慢地祈求道:“到底怎样才能重新开始?”
时颜一时陷入他的眸光中,她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但始终无法作答。曾经那么骄傲,以为幸福便是一辈子,可感情的脆弱谁也料不到,所有的争取和努力,都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5分钟已过,他们再没有立场,继续相拥。
“时颜,回答我。”他却还要逼问。
爱情;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她想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可他不肯罢休。时颜艰难地从他眼眸中抽回理智,疏离的口吻好似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那般云淡,风轻:“除非你死。”
这话她自己听着都觉荒唐,可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回答?她唇角突然扬起的那抹自嘲映在池城眼中,是无形的利刃,杀的人片甲不留。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每当他快要死心,她就会流露关心,每当他试图抓住,她却恢复冷酷。
这5分钟的相拥,又算什么?
稍见回暖的心再度被她弃置冰窖,这样周而复始的痛苦,甚过死亡。
“都已经说过是为了时裕和kingscity合并的事。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
池城一副恍悟过来的模样,沉默的当口,一切表情从面上隐去,犹带着病容的脸,无波无澜,不痛不恨,末了他起身进入衣帽间,再出来时已换了身职业打扮。时颜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天气虽已回温,却仍是冷的,房里也没开暖气,可他,西裤配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赤脚踩在地板上,病中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请的阿姨让你别忘了吃药。”时颜咬牙又咬牙,终于说出口。
他似乎没听见,或刻意忽略,缓步来到她跟前,低眸看她双目,像要望穿她。时颜急退一步,可他紧接着也动了,一步步,直到把她逼到门边才停下。
时颜后背撞在墙上,见他抬手伸向自己的脸,连忙扭过头去。他的手却在这时悬停在她耳边,不动了。下一秒竟伸向她脑后的墙面,按下暖气开关。
暖气口滋滋运作起来,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贴近时颜耳畔的,是他滚烫的呼吸:“如果你是以股东身份反对合并,那我们到时候股东会议上谈,如果是以其他身份,比如说……以前妻的身份来求我,我的答案你也该料到了——你休想。”
时颜倏然拧眉瞪视,池城慢慢地敛了眉目:“公司的事你别管,也管不了。时小姐还是安心在家等怀孕吧。”说完即偏开身,开门出去,时颜靠着墙,在这个只剩下她的房间里,欲哭无泪。
过往温柔已被时间上锁,只剩挥散不去的欲忘难忘,因为忘不了,所以爱不得,恨不能,所以回不来,离不去。池城已不再是她的池城,时裕也不再是她的时裕,争来还有什么用?时颜突然在那一刻霍然开朗,随后出了房门。
池城正在倒水,准备吃药。见她跟出来,没有表情。
“你说得对,我没法管,也管不了,”索性统统放弃,这样反倒轻松,“你之前的提议还做不做数?”
“什么?”
“收购我股份的提议。”
“……”
“你能出多少价?”
“你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放下水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似地,只好仔细瞧她,“这不像你。”
时颜瞅了眼他手心里的止痛药片,丝丝的疼与牵挂再改变不了她离去的绝念:“转让书拟好之后我们再联系。”
她就这样毫无成果地离开,就如同她莫名其妙地前来探望。
没有了工作,她生活的全部只剩下小魔怪,可她的一切都仿佛在一汪没有出口的水湾中搁浅,整整半年,试管婴儿始终没有半点成效。春分,夏至,立秋,他没有收购她的股份,她依旧是公司的股东,时裕和kingscity的合并计划也一直搁置着,直到9月。
小魔怪不肯再配合,到时间带他去医院他就哭,“妈妈,不打针针,痛。”
“妈妈,要糖糖,不要舅舅。”
“妈妈,要爸爸。”
时颜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谁教他的,前一刻还在看电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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