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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孔陡缩,庞大的身躯竟颤抖了起来,痛苦地打着滚,蛇尾扫过密林,也不知折毁了多少树木。
胸口微微起伏,司马槿眸里浮起怒意,转尔化作杀意射向白衣少年:“你究竟是谁?”
她司马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要说好脾气,也只是在琉京中对于那个总喜欢说冷笑话令她很无语的小仆僮。即便在这方神秘的洞天福地,若有人惹恼了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夜幕将临,夜黑风高杀人夜,也是她最肆无忌惮的时候。
白衣少年却似对她毫无兴趣,目光越过司马槿,落向安伯尘。
“我生平最烦和女人啰嗦,可你怎么总喜欢躲在女人身后?”
风吹落叶,沙沙作响。
浓浓的战意从白衣少年身上涌出,化作利箭,穿过二十步之地,落向安伯尘。
密林后的潭水中,虚影游走,攀树而起,渐渐化作黑袍男子。
看向战意浓烈的白衣少年,男子眼里浮起宠溺之色,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099章 战龙(上)
对于战意安伯尘已不陌生。
初遇无华,演武场对阵厉霖,就连那个才认识不久的张布施,于墨云楼畅饮时安伯尘也能不时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战意。
若是寻常的激将法,安伯尘并不会太介意。十年的胆小懦弱,到如今的奋起,从风华演武场,到匿隐墨云楼。他的性子早已被磨平,比之同龄人要温润许多,就算尚做不到真正的宠辱不惊,大多时候也能一笑了之。
可那神秘出现的少年提到了司马槿,却让安伯尘觉得有些不舒服。
侧目看去,司马槿的脸色渐渐凝重,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中计。起初司马槿见那少年一身元气地品不到,不以为然,可战意一经生出,司马槿暗暗吃惊。少年修为不高,可战意却已达到千人斩的境界,斩尽千人,得之戾气,加诸于元气上无形中将他的修为拔高了数筹,绝非如今的安伯尘所能敌之。
除此之外,司马槿隐约察觉到,在少年的身上还藏着一股奇怪的力量,虽也不足地品,可神秘之极,若是暗中发出,小安子定会防不胜防。
余光中,就见安伯尘忽而一笑,司马槿一怔,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黑,枪来。”
安伯尘转头朝向大黑道,大黑看了眼司马槿,犹豫片刻,随后嘶鸣着,摇头晃脑。
少时,银白色的长枪从大黑耳洞里滑出,落入安伯尘手中。
无邪在手,立身于这方陌生的天地,黄昏将罢,安伯尘深吸口气,四指扶枪,食指扣之。也不知为何,这一瞬,一股热血从心底蹿出,转眼掠过周天经络冲向脑门。
自从那日演武场后,安伯尘再没和别人打过架,偶尔也会练枪,可历经了险象环生的那一战后,安伯尘一个人练枪总觉索然无味。
直到今日,被白衣少年诱出许久未现的战意。在琉京,安伯尘需得装作修为全失,无法动刀动枪,憋了二十来日终于能发泄一番,安伯尘只觉腔中热血一寸寸拔高,澎湃如潮。
而司马槿则越看越觉古怪,她知安伯尘不是那种轻易动怒之人,眼下如此,全因白衣少年古怪的战意,不单斩尽千人,还能挑逗起安伯尘的战意,却是前所未见。
不过,他若战了,也算是他第三次为我打架了。
黄昏尽头,看着将平日里的羞涩丢到九霄云外,一脸淡漠却又无比意气风发的少年,司马槿眸里浮起暖意,心思不自觉的飘散开来。
让他憋了这么久,打就打吧,再不打上一架恐怕无邪也要生锈了。大不了到最后,我再暗中出手相助。
即便早已认定安伯尘福大命大,可在陌生的玄德洞天,遇见神秘兮兮的少年,司马槿还是不太看好安伯尘。毕竟他修炼方才一月,初学枪道,至于道法……也只能召出毛毛虫一般的小火龙。
“智谋算是过关,却不知武艺如何……枪战真龙,且看能不能撑过三招罢。”
黑袍男子低声自语着,眉宇间浮起一丝寂寥。
真龙者,翱翔九天,游戏江海,善变化,能大能小,大者横亘千里,这云蔽日,小者蜷缩成泥蚯,目力难见。真龙最是逍遥,呼风唤雨,神通广大,为下界九五之尊顶礼膜拜的祖宗神祇。可他身为真龙,却颠沛流离,拖家带口来到式微的玄德洞天,见着区区金丹修士还得隐匿身形,匿于深潭,不见天日。
即便如此,真龙自有真龙的傲气,沧桑风雨落魄如斯也不会磨灭。
龙难生诞,他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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