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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刑人打完了40香板,直起腰来,又高声朗诵着:
祖师帮规十大条,
越理反教法不饶。
今天香堂遭警戒,
若再犯法上铁锚。
四个按住孙小宝的执刑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命令他跪在地上,又脱掉他的上衣,一个执刑人搬过一只凳子,两个执刑人拉过孙小宝小胳膊,紧紧地摁在凳子上。另一个举着定香的执刑人过来,在孙小宝的胳膊上烫着“无义”二字。顿时,一股浓烈的烧人肉的味道便飘了起来,孙小宝的胳膊上嘶嘶地冒着油。孙小宝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便昏了过去……
孙小宝惩处完毕,执刑人将香板奉还执法师,执法师又恭恭敬敬地将香板供奉原处……
接下来便是惩处吴大头。吴大头犯的是奸淫罪,一天雷雨交加,他乘机将在漕船上做饭的秦嫂强奸了。秦嫂不忍耻辱,跳进了大运河,后被众水手救了上来。吴大头的奸淫罪引起了众运丁的愤怒,一致要求严惩。惩处吴大头的程序与孙小宝一样,只是用的是乾隆钦赐的盘龙棍。先是按在地上打了四十盘龙棍,而后又在他左臂上烫上了“无耻”二字……
一阵乱乱轰轰,谢大麻子被押上来了,不是被带上来的,是押上来的,五花大绑押上来的。燕儿见了,立刻大叫一声,就朝香堂里冲去。守在香堂门口的护卫拦住了她。顾全扶着她轰然欲倒的身子,不断地劝慰着:“别慌,别慌,他会受到惩罚的,周三爷会为我们做主的……”
谢大麻子跪在香堂前,昂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执法师厉声问道:“下面跪的何人?”
谢大麻子非常镇静地说:“在家姓马,出外姓潘。”
执法师问:“这么说你是在门槛了?”
谢大麻子回答说:“弟子沾祖师灵光,在青门。”
执法师问:“前人是哪一位?”
谢大麻子说:“在家子不敢言父,在外徒不敢言师,敝家师父姓马讳大龙。”
执法师问:“你领的是哪个字?”
谢大麻子说:“头顶二十一,身站二十二,手携二十三。”
执法师说:“这么说你是‘通’字辈了,你可知罪?”
谢大麻子:“弟子不知罪。”
“啪”的一声,周三爷拍案而起,雷霆大怒,冲着谢大麻子叫喊着:“谢大麻子,死到临头了,你还狡赖。你身为典史,大小也算是个朝廷命官,该感念皇恩,为民解困才是。你却倚仗权势,欺压百姓,横征暴敛,抢男霸女,草菅人命,如此作恶多端,你还不低头认罪?”
谢大麻子见周三爷如此震怒,历数他的罪行,有如五雷轰顶,心惊胆颤,本能地否认着:“三爷,您说的这些绝非小的所为,您可要明察呀。”
周三爷更加气怒:“哼,你甭想抵赖,我问你,荣成县上刘家村的王春明是怎么死的?”
谢大麻子一惊,慌忙辩解着:“他……他是因为带头抗粮被……被关进了大狱……”
周三爷吼着:“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谢大麻子慌了:“他……他是在牢里自杀的……”
周三爷咆哮着:“他为什么要自杀?”
谢大麻子说不上来了:“他……他……”
周三爷说:“这么说你是不认罪了?”
谢大麻子说:“他……他的死与弟子无关……”
周三爷朝香堂外招了招手:“请证人上堂。”
燕儿不等里面传话,听到周三爷说要叫她,噌地蹿进了香堂,发疯般地朝谢大麻子冲过去:“谢大麻子,你抬头看看,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谢大麻子抬起头来,燕儿不等他说话,扑上去又踢又打,歇斯底里地哭叫着:“你这恶狼,你这浑蛋……你害了我爸爸,害了我妈妈……害了我……我……我跟你拼了……”
周三爷挥了挥手,立刻上来几个人将燕儿拦住,燕儿依然在哭叫着,拳脚乱踢乱打。周三爷让人把她推到了香堂后面。
谢大麻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在地上。平日里前呼后拥,胡作非为的谢大麻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加入青帮呢?青帮发展到道光年间,已经到了鼎盛时期,这个运丁水手的帮会组织,已经把根系伸延到各个角落,包括扛夫纤夫、卫所军、商人、甚至州县官吏也都纷纷加入进来。别人参加青帮,为的是寻求保护,而谢大麻子参加青帮,则是为了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万万没想到,他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