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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轩注意到,陈天伦和甘戎从远处跑来了。两个人都神情慌乱,气喘吁吁。
铁麟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威严地喊道:“户部坐粮厅厅丞金简!”
金简急忙上前,弯腰施礼:“下官在。”
铁麟命令说:“宣读圣谕。”
金简挺直了腰板,高声宣布:“现在宣读皇上圣谕——”
唿啦啦大光楼前跪下了一大片官员,有些不是官员的平头百姓看见这阵势也都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金简高声宣读着:“查大通桥掺假漕粮12365石,均系坐粮厅所收,令仓场总督铁麟严查此案,限10日内侦破,并严罚重判营私舞弊、违纲乱法之徒。无论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金简宣读完皇上圣谕,人们唿啦啦从地上爬起来,依然战战兢兢地等候着事态的发展。
铁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满腔的怒火就要从胸膛里喷射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自从他担任仓场总督以来,便将严守收兑关口作为革除漕弊的主要措施之一。为了实施这个有力的措施,他大胆地启用陈天伦为“盈”字号军粮经纪,跟坐粮厅明争暗斗,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最终事情还是出在收兑假粮上面。而且收假一案,不是在土石两坝上发现的,而是在大通桥被查出来的。大通桥是漕粮进京入仓的最后一道防线,检查非常严格。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大通桥查出掺假漕粮以后,没有报告坐粮厅,也没有报告他这个仓场总督,而是直接禀报了皇上。这不是直接给他上眼药,往他的屁眼儿里插棒棰吗?皇上的圣谕又如此严厉,可见朝廷对他铁麟的态度了……
听说大光楼前出了事,陈日修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侄子陈小虎,陈小虎本来租了匹马让他骑着来,他等不及了,甩开两条腿就瘸拉瘸拉地往前跑,倒是陈小虎骑着马在后面紧追着。陈日修见大光楼前黑鸦鸦挤满了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面,慌慌张张地往人群里面挤着。
他想找陈天伦,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两年以来,儿子担任“盈”字号军粮经纪虽说是屡受上司表彰,可他依然是终日提心吊胆。他知道漕运码头上的水有多深,也知道漕运码头上暗布着多少陷阱。陈天伦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害你的不是虎,不是狼,而是蛇蝎毛虫,是蚊子跳蚤臭虫,让你躲无可躲,防不胜防。这个道理他不知道跟陈天伦讲过多少次,陈天伦表面上点头逢和,心里却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陈天伦没有找到,夏雨轩却从前面的人群里出来了。陈日修发现夏雨轩的脸色很不好,便担忧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雨轩说:“大通桥查出了掺假漕粮,皇上发了雷霆之怒,限期查处。”
陈日修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跟天伦有关系吗?”
夏雨轩说:“现在还很难说,我也不清楚,铁麟大人正在大发雷霆。”
陈日修问:“天伦在哪儿?”
这一问,把夏雨轩的火气勾出来了。你儿子在哪儿?你儿子跟仓场总督的女儿在一起鬼混!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还是国子监的贡生,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讲了……夏雨轩这些话只是在肚子里翻了一个滚儿,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他见陈日修那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也担忧起来。跟陈天伦怎么会没关系呢?至少他是“盈”字号军粮经纪,是100名军粮经纪的头儿,任何一个军粮经纪收兑了假粮,他都无法逃脱干系。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两个姑娘正在往人群里挤着。他心里一震,是自己的女儿雪儿和丫环红红。他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轰地涌了上来,甩下陈日修,急忙朝人群里奔去。陈日修不知道夏雨轩去干什么,也紧跟着他朝前走着。
夏雨轩怒气冲冲地抓住雪儿,把她拖出了人群,红红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说:“老爷……老爷……您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
雪儿被父亲当众拉了出来,也觉得受了巨大的屈辱,小脸蛋儿憋得通红,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夏雨轩暴怒地说:“我不是告诉你快点儿回去吗?你怎这么不听话?”
雪儿委屈地说:“我……我听说……我不放心……”
夏雨轩说:“碍你什么事了?这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日修见了,觉得夏雨轩对自己的女儿管教得太严厉了,有点儿过分,便替雪儿辩解说:“雪儿也是担心天伦,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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