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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宇还在一搭一合地随着常德旺的话茬儿说:“铁麟如此大动干戈,朝廷就不管一管吗?穆彰阿大人难道不知道铁麟要干什么吗?坐粮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许大人和金大人到时候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朱明宇说完这句话,故意朝许良年看了看。许良年像是一棵晒蔫了的蒿草一样耷拉着,没有一丝气息。
常德旺说:“朱大人,我看您就别胡吃萝卜瞎操心了,还是想想您的漕粮怎么交吧,到时候你们台州卫别再出个徐嘉传。”
朱明宇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常德旺也缩下身子把自己泡在桶里。
朱明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听说陈天伦今年想参加秋闱乡试,他要是中了孝廉,不就能把那‘盈’字号交出来了吗?”
常德旺说:“去年冬天还听说他在闭门读书,准备功课,可是今年一开漕,不知道怎么他又掌起了密符扇。”
朱明宇说:“我琢磨着,他放弃乡试,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要是能让他有高中的希望,他肯定会去搏取功名的。”
常德旺说:“你说什么?让他有高中的希望?什么希望?”
朱明宇说:“要是可能,我宁愿花点儿银子为他买通关节。”
常德旺想了想说:“嗯……这兴许是个主意。”
许良年突然开口了:“什么主意,馊主意。”
常德旺见许良年说话了,便兴奋起来:“许大人,您是说给他陈天伦买通关节,他也不去乡试?”
许良年说:“你们都把陈天伦看扁了,你以为陈天伦跟你们一样,花个仨瓜儿俩枣儿就能把他买通。”
常德旺说:“买份关节可不是小数目……”
许良年说:“糊涂,你看扁了陈天伦,就是看扁了铁麟。你以为陈天伦会把一个孝廉看在眼里吗?中了孝廉管什么?不是照样要参加会试才行吗?陈天伦他是想在这漕运码头上一步登天。”
常德旺说:“在码头上一步登天?这儿有登天的梯子吗?”
许良年说:“连一个身世不清的金汝林,都能当上仓场监督,陈天伦能不动心吗?”
常德旺说:“我明白了,怪不得陈天伦这样为铁麟卖命呢。铁麟肯定向他许了愿。朱大人,如此看来,你台州卫的漕粮还真没法收兑了。”
朱明宇立刻叫起来:“别别,常老爷,许大人,我们的事你们可不能缩手不管呀。”
许良年说:“谁说不管了?你们的漕粮还是要收的。”
常德旺忙问:“让谁去收。”
许良年说:“就让‘盈’字号去收。”
朱明宇急忙叫起来:“许大人,您行行好吧,让陈天伦收我们的漕粮?我的脑袋可还要呢。”
许良年说:“我说让‘盈’字号去收,并没有说让陈天伦去收。”
常德旺糊涂了:“许大人,这……小的就不明白了,陈天伦不就是‘盈’字号,‘盈’字号不就是陈天伦吗?”
许良年阴险地笑了笑:“你呀,好好动动你的猪脑子吧。”
常德旺果然动起了脑子,按说他不是个笨人,他甚至可以说是漕运码头上的大能人,可是怎么就想不出许良年大人出的是什么招儿呢?
许良年伸出细长的胳膊,在木桶的帮上拍了拍,不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三个敞胸露背的姑娘扭了进来。
一个姑娘高叫起来:“哟,你们三个爷们儿都在一个屋里呀?让我们怎么陪你们呀?”
许良年抬头看了看她们,没说话。
一个姑娘走到常德旺的桶边,弯下身子就伸手向水里摸去。
常德旺急忙躲避着:“别别,乱摸什么?”
姑娘说:“你们不就是让我们来摸的吗?”
另一个姑娘认出了许良年,急忙跑过来,迫不及待地脱着衣服:“许大人,我给您搓搓背好吗?”
许良年没说话,那脱得赤条条的姑娘却鱼一样地溜进许良年的木桶里……
朱明宇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姑娘,见两个姐妹都有了主顾,也殷勤地对朱明宇说:“这位大哥眼生得很,第一次来吧?”
朱明宇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吓得将脑袋都缩在水里,一个劲儿地朝姑娘挥着手,想把她赶走。
许良年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木桶里的姑娘奇怪地问:“许大人,您笑什么?”
许良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