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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别了。
我的心在这里找到了真正的家。
巴金说:“我相信,他这个只想别人、不想自己的四十二岁的穷教师在这里总可以得到永久的安息了。”
没有想到,“*”爆发,巴金被关进“牛棚”,虹桥公墓给砸毁。墓碑搬光,尸骨遍地,李尧林哪里还能找到他的“真正的家”?
我从俄罗斯冈察罗夫的墓碑联想到李尧林墓碑上的碑文。一个是外国作家访问上海,一个是中国翻译家遗骨埋葬于上海,而使两者相隔百年联系在一起的是文学。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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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归根
——伊·屠格涅夫(1818—1883)
我终于来到伊凡·屠格涅夫的墓前。这条路我走了半个多世纪。
屠格涅夫是我学习文学翻译的始点。当我读了这位俄罗斯作家的散文诗原作时,它凄凉的情调很适合我未老先衰的心境。我试译了几首,寄给本市的日报,几天后,《曾是多么美多么鲜的一些玫瑰》见了报,我第一次体会到意外的喜悦。那年我十七岁,生活在敌伪统治下的哈尔滨。从那时起,我开始了学译的生涯。
1996年早春时节,我和朋友来到彼得堡,作了不到两天的访问,专程去了文人公墓。
彼得堡文人公墓又名沃尔科沃公墓,始建于1861年,到现在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里埋葬着我们熟悉的很多俄罗斯知名作家与艺术家,屠格涅夫的墓也在这里。
屠格涅夫生平最后二十年长期居住在西欧。他在国外有很多作家、艺术家朋友。法国女歌唱家维亚尔多的家是他常居住的地方。屠格涅夫是最早被介绍到欧洲并赢得外国同行敬佩的俄罗斯作家。他的文学作品、他的人格魅力都征服了欧洲众多同行。
他爱法国,更爱自己的祖国。他的作品无一不充满对祖国的怀恋。他最后一次回国是1880年,出席在莫斯科举行的普希金纪念雕像揭幕典礼。两年以后,他的脊椎癌病发,终于不治,客死异邦。
我出席过我国外国文学界在厦门举行的纪念屠格涅夫逝世百周年研讨会,听到很多同行精彩的发言。
我曾向许多前辈和同辈请教过有关屠格涅夫的问题。我也聆听过巴金老人谈及中国知识分子对屠格涅夫深感兴趣的原因。
我翻译屠格涅夫传记期间,巴老在写给我的信中对屠格涅夫有过这样一段评论:“……他很有才华。我写小说受他影响不小。但他这个人有相当多的地主老爷的气味,晚年生活寂寞而且痛苦,颇似他所描写的‘多余人’。”(见1982年1月18日信)
屠格涅夫死于巴黎近郊布热瓦里,遗体运回彼得堡,落叶归根,安葬于沃尔科沃公墓。
一座绛红色的抛光大理石台,上边刻着屠格涅夫的姓名与生卒年代。台头处立着一座碑,碑的顶端是屠格涅夫胸像,胸像作者是女雕刻家约瑟芬娜·波伦斯卡娅。屠格涅夫在这座墓里已经安息一个多世纪了。
上午的太阳从背后射向屠格涅夫雕像,我看不清他的面孔,可是他的生平一幕幕地时隐时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当年他的祖国人民为他举行的盛大葬礼的描写。
1883年10月9日上午11时。细雨蒙蒙。载着屠格涅夫遗体的火车徐徐开进首都的华沙火车站,那里早已集聚了无数的迎灵人。
正午12时,天空突然放晴。屠格涅夫的棺廓抬上灵车,灵车向沃尔科沃公墓慢慢开去,成千上万的花圈,用鲜花扎的、用丝绸做的、用陶瓷烧的、用银丝编的……人越来越多,据说多达数万。俄罗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为一位作家有这么多人前来送葬。
沃尔科沃公墓当时还相当空旷。根据屠格涅夫的遗愿他被安葬在伯林斯基墓附近,以示他对这位评论家的感念。六年以后,另一位大作家萨尔蒂科夫…谢德林逝世。萨尔蒂科夫又在遗愿中表示希望能将自己的遗体安葬在屠格涅夫的身旁。就这样,在这个公墓里出现了一片文人墓,成为后人瞻仰的圣地。
墓啊,你让人产生多少联想,甚至使我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
1996
想喝一口中国江河的水
——鲍·拉夫列尼约夫(1892—1959)
如果苏联小说《第四十一》不译成汉文,不改编成话剧,不绘成连环画等种种形式的作品在我国传播,小说的作者的姓名可能不会为我国读者所熟悉。《第四十一》的作者是俄罗斯作家鲍·拉夫列尼约夫,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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