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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只因關心則亂,林浩宇短短兩天反而多次提起不該提的人,有些慚愧,「沒有,你沒有做什麼,是我不好,不應該提起他。」
周復看林浩宇站著道歉,抬手示意其坐下,想了想還是解釋著:「沒什麼好道歉的,之前我不是也對你做了不好的事,就當扯平了。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他早就掰了。」
林浩宇站定著沒動追問道:「早就掰了?」
上次林浩宇破門而入的時候情緒很激動,撞見樂明豐纏著周復,聽到心心念念的人借用自己演他「男朋友」一時熱血上頭,只知道幫其把前任趕走。
後來周復沒有多說關於過去的事,林浩宇自然以為兩人是近期才分手,而周復做出過激的舉動正是為情所困,搞得他說話都小心翼翼,草木皆兵。
「嗯,一兩個月前的事,他老婆主動找到我,希望我退出。」周復說著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煙盒,便就著插袋的姿勢繼續道:「我和他分手了,說得清清楚楚,以後不會再有任何聯繫,我還把門鎖換了。」
「中間他沒再來過,我也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但他找房東要了新鑰匙,那天是我大意,才不小心讓他闖進來。」他隱瞞了樂明豐是如何裝成普通人欺騙他的事,因為在錯誤的事情里,他不覺著這個起因有什麼重要的。
兩人一站一坐,晴日的投出的枝杈樹影落在他們身上,沒有風的日子裡靜得仿若一副畫。
林浩宇聽到周復的語氣如敘述別人的事一般平靜,回想到那晚周復被人欺負後死寂的眼神,依舊感同身受般痛苦,他憤恨道:「什麼垃圾,只恨我那天沒多打他幾拳,再報警把他送進去。」
「送進去?呵呵,報警你準備怎麼講,說來聽聽。」周復哂笑一聲,又拍了拍長椅要林浩宇坐下。
這一回林浩宇順從地坐下,在長椅上和周復保持一段距離細數樂明豐的罪名:「不說他道德敗壞的事,未經允許私闖民宅,故意傷害,這些夠不夠。」
剛想出言否定,周復看林浩宇認真的神情,忽然捨不得打擊學生的天真,話至嘴邊卻又變了,「就算進去又怎麼樣,這件事裡我難道就沒有錯?」
這件事憋在周復心裡很久,從未向任何人提及。他怕別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他,更怕這種目光出現在他所認識的人臉上,什麼也不敢說。
但身旁的學生已經見證過他最為狼狽,情緒失控的模樣,他本能般感到羞恥,卻又控制不住試探性說道:「我出現在第三者的位置上,本身就是個錯誤,錯了,就要接受懲罰。」
「可你是被人欺騙——」
「被人騙很有理嗎?」周復轉頭看向林浩宇,重複問道:「被人騙就沒有錯了嗎,那很多人都應該很乾淨吧。」
周復預想的眼光沒有出現,林浩宇沒有表現出一絲猶豫,緊接他的話關切說道:「別人我不知道,但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
堅韌,獨立,善良……越了解便越被吸引,林浩宇心裡恨不得找出一連串用來誇讚周復的詞,他聽到周復將罪名歸咎於自己身上,沒有選擇其中任何一個詞,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他是有私心,因為他的心給了周復。
「……謝謝。」周復啞著聲音道謝,慌忙移開眼,那其中已隱約醞釀出一星眼淚,待消弭後他選擇繼續講完故事的結尾:「所以你不用這麼敏感,擔心我會想起他,那天我只是在嫌棄自己罷了。」
雖然周復沒有看他,林浩宇仍舊勾起一個微笑,他答應著:「嗯,以後我不會這樣了,不過,我也要謝謝你。」
周復被林浩宇的話逗笑了,轉過來說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分享你的曾經,這樣一來我追你就更有信心了!」林浩宇一本正經地道。
「我以為……」周復只說了三個字,便不再繼續。
「嗯?」
周復隱去打擊對方積極性的話,開玩笑地提到:「我以為你又要說什麼不著邊際的話,比如要我的電話之類的。」
林浩宇的眼瞳在光下顯得是那樣明亮,清透地如兩顆金色的琉璃,他追問道:「所以你要把電話給我了嗎?」
「嗯……再等等吧,好像我還不太了解你,要是再被騙了怎麼辦。」周復從長椅上站起,準備打道回府。
「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林浩宇抓起塑膠袋跟上周復的腳步。
周復聽到身後的動靜,繼續說著:「你之前可沒說自己家有錢得很,我當你就是個普通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