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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氤氳,縈繞在周復眉目間,低垂的眼眸更顯得狹長,眼尾的一點弧度又撩動林浩宇的神經。
胡椒粉的辛辣還在刺激口腔,現在林浩宇連心都被人影響,正劇烈跳動著。
好像他們相遇的那晚。
「昨晚的事,很抱歉。」周復呼出白煙,彈了一指菸灰,他沒有看向林浩宇,夾著煙的手支起下巴,閒話一樣聊著:「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你做出錯誤的舉動。」
遇上那種事,誰都很難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吧。林浩宇還沒說話,就又聽對面傳來聲音。
「不過我還是勸你離開。」
今晚談話的氛圍很是舒服,他們像朋友一樣交談,周復有求必應,還對著他笑了,林浩宇以為經歷過昨晚,對方的態度終於有所改變,突然聽到這句,他還沒反應過來,話就脫口而出:「為什麼又拒絕我!」
「昨晚你不都看見了,我不是什麼好人。」周復無所謂道。
林浩宇倒比他還激動地辯解:「我是看見了,但那不是你的錯,你才是受害者!」
「你知道什麼,就敢這樣肯定?」周復問完,未知的謎團讓林浩宇啞然,一時間唯有不時路過的汽車發出呼嘯。
「好,我們先不提這個。」周復說著移動凳子湊近林浩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濾嘴,迎面對林浩宇吐出煙圈。
「咳咳——」沒有防備的林浩宇被吐了一臉煙氣,頓時嗆住了,低下頭咳嗽許久,咳得眼前模糊一片,才聽到頭頂傳來周復低沉的話語——
「你看,你不介意,卻適應不了,沒必要強迫自己。」
林浩宇略微有些許生氣,不是因為別的,他氣的是周復以偏概全,用偶然的事來預測未來,歷經過昨晚的事,他才不會輕易被打倒。
至少不能再被周復的氣勢壓制。
林浩宇想著,順勢湊到周復的手旁,探頭就著對方的手叼起濾嘴,深吸了一口——結果成功咳得更厲害了。
鼻息的溫度不算高,周復卻被如同被燙到了掌心猛然縮回手,再見林浩宇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忍不住給了人一個暴栗,怒氣噌噌上漲,「你是不是傻!不會吸就別逞強,你這樣做給誰看呢?」
林浩宇揉了下被打到的地方,隨即昂頭用一雙還縈繞著水光的眼睛直視周復,赤裸裸說著:「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適應得了,昨晚我可是對著你硬了!」
繞是周復都奔三了,在隨時可能會有人經過的戶外,聽到這麼直白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光線暗,叫人看不清臉色變化,他連忙抬起夾著香菸的手,擋住微微發燙的臉。
「我對你有感覺,所以你的話不成立。」止住咳嗽的林浩宇唇齒間還留著揮之不去的菸草氣息,不帶一絲猶豫地繼續說著。
他哪裡只是有感覺,他感覺強烈極了,今天一天都在後悔為什麼昨晚為自己那一點「微不可計」的自尊心而錯失良機。
林浩宇的話太有蠱惑性,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煙燃到根部,逐漸熄滅,周復動了動發燙的手指,等心情平復下來才委婉說道:「你太衝動了,你還看不清楚,這條路很難走。」
「是啊,很難,目前已經很難走了。」林浩宇凝視周復的側臉,他意有所指,點頭應道:「不過路是我自己選的,先要試試,才知道結果。」
「我不是勸你,只是攤開來講,如果你半途想要放棄呢?試一試,對誰都不好。」周復扔掉指間的菸頭,樣子頗有落寞的意味。
等不到周復回頭,林浩宇便主動繞過去,坐在人的對面,尋找到周復的視線後鄭重說道:「但如果你在終點,我一定不會跑一半就離開。」
這雙眼睛像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從中能看到自己落在湖面的影子,伴隨林浩宇剛說出口的情話,周復慌了神。
直覺告訴他不該陷入這一雙深潭,可人卻像被蠱惑,移不開視線,也沒有再回應。
凌晨的鐘聲傳來,頻閃的紅色燈光印在林浩宇臉側,像在散發警報信號,直到綠燈長久地亮起,周復才反應過來,迅速轉開頭結束這段對視。
「凌晨了,還不趕緊回去?」周復問道。
打定主意要耍無賴,林浩宇誇張地回他:「不會吧老闆!我可是花了將近一百塊才到這裡的,你不會吝嗇到就請我吃一碗餛飩吧?」
「我沒讓你來。」周復拉遠與人的距離,一臉抗拒,「而且,你花了快一百?」
「嗯!」林浩宇肯定得很快。
浪費。周復搖搖頭,感慨林浩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