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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官闻西按着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换着台,大半夜多是电影,却也没有几部新片,都是反反复复播了又播的陈芝麻烂谷子。
“官闻西,这是我家!”关好好眼睛瞪起,眼白上纵横的血丝清晰可见。官闻西丝毫无惧,点点头,又自顾自地看电视。
关好好捂着肚站起来,本不想理他,思来想去,等走到房间门口,还是忍不住放句狠话:“明天我醒的时候如果还看到你,要你好看。”一字一字尽量咬重,却惹来官闻西的笑声。
35照片,请让我记着你
透过即将合上的门缝,关好好看见官闻西站起身关了客厅的吊灯,再重新坐下,屏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淡淡的蓝色。声音被降到最低,仿佛在看默剧。
最近一段时间,关好好都是睁着眼睛同失眠死磕到底,今天却意外地感觉到困倦一**袭来,官闻西就坐在外面,这么想着,她仿佛卸去浑身的戒备,闭上眼便散了意识。
官闻西动作很轻,旧房子的门开起来有轻微的摩擦声,床上的人动了动,他心突突地跳得厉害,却见关好好只是翻了个身,仍旧睡得很熟。
停在床沿,关好好手里绞着被子,抱得很紧,几乎揪得手背上冒起了筋络。关好好睡觉,好像从来都缺乏安全感,过去也是这样,有好几次,揪破了官闻西的手臂。
黑色的头发滑过脸颊,遮住了半张脸。官闻西的手有些颤抖,食指勾起一撮,拇指抚过她的脸颊,温暖的触觉争先恐后地从指尖奔向心口。
从逃离官家那一刻开始,没有钱,没有朋友,每天重复着一无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痛苦,却都及不上咆哮而来的思念。他觉得自己可笑之极,被这样抛弃,却依旧疯狂地思念她,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年复一年,他以为时间会冲淡记忆,却不想,他的记忆犹如最醇香的酒,越放越浓。对关好好的一切,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床头放着一个黑白方格的相框,官闻西觉得照片熟悉,拿起来细看。月光穿越半掩的窗帘透进来,洒在相框上。
照片里,关好好扎着一束马尾,天蓝的运动装显得朝气蓬勃,身旁的人被抠掉,只大约看出轮廓,官闻西却知道是谁。
照片是关好好大二运动会拍的。建工学院女生少,一到运动会抓女生就跟抓壮丁似的。田赛还好,跳高跳远最多出丑,可是竞赛的人就难找了。
关好好那阵子运气背,抽签竟然抽了一个三千米。苦苦哀求班主任无果之后,只能拉着官闻西陪练,希望比赛那天不要被人套太多圈。官闻西已经大四,本不需要参加运动会,却因为关好好的缘故,也报了三千。
比赛当天,两人穿了情侣运动装。校报的记者非要两人拍照留念,照片里缺的那个人…就是他。后来这一张照片还上了校报的头版头条,倒不是因为栽绒而归。
官闻西是蝉联三年的三千米冠军,又是纪录保持者,大家都以为这一次的冠军也是非他莫属,哪里想到鸣枪后,他不争第一,只跑在关好好身边。
两人从中间慢慢退到最后,官闻西一直不紧不慢地陪着,在关好好渐渐跑不动是时候,伸手拉住她,与她十指交扣。同款同色的情侣装在跑道上更像是一道风景。
为什么不用她自己完整的单人照,反而要用这张被毁了一半的照片?官闻西蹙了眉,将相框放回柜子上,弯腰俯□,温热的呼吸垂在关好好的面颊上,她似乎觉得痒了,抬手去挠,被官闻西抓住手腕。嘴唇贴在她白皙的面孔上,极轻极浅的啄一下,心跳得越加快。
关好好睡觉不老实,当下翻了个身,竟跌出床外。木地板发出一声砰响,疼倒是不觉得,却是被吓醒。
“好好?”官闻西匆忙推门进来,见关好好身上缠着薄被,整个人落在床下,一双眸子撑得老大,眼底一片茫然。
关好好的神游结束在官闻西的笑声中,吊带的睡衣露出几乎露出整一条腿。她一惊,忙扯过被子盖住大腿:“你怎么还在?”
“我正准备走。”官闻西从善如流,“今天是周末,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粥已经煮好了,在炖锅里保温,记得吃一点。”细心地逐条交代,最后轻轻阖上门。
待客厅里响起关门声,关好好才跳下床,拉开门看了一圈,人果然已经走了。壁钟显示现在才七点一刻,周末的大好时光,不用来睡觉那是太过浪费。
可是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香气,诱得她跟着自己的鼻子进去。炖汤煲里咕噜噜地滚着粥,一点点冒着气泡,香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