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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天生鎮得住場子的人,哪怕在門口看見了陳商萍她的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旁若無人徑直到了班裡後,木暢看見了鶴立雞群打算出門的陳澈,只是目光掃過,他就安分的坐了下去,而魂不守舍心思各異的同學一看到木暢,也仿佛都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連木暢都不尷尬,他們也不應該不自在才對。
走到講台上後,木暢點了各科課代表上來發書,有了書,大家就有了事情做,而自始至終,劉馳注意到,木暢的目光沒有在齊頌身上多做過停留。
筆尖無意識在稿紙上划過,劉馳擔心的看了齊頌一眼。
他聽說寒假的培訓齊頌去了第一天就退訓了,寒假那會劉馳給齊頌打過電話,但是齊頌不僅宛若沒事人一樣和他說自己沒事,還反過來讓他別擔心。
或許是因為陳商萍來學校鬧源自他多管閒事的追問,所以劉馳一直覺得很抱歉。
上學期齊頌成績就有些受影響,寒假又發生了退訓的事情,哪怕齊頌已經和他說了沒關係別擔心,可是劉馳總覺得齊頌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時候,劉馳移開視線看向了站在走廊上的陳商萍,隱隱約約,劉馳覺得齊頌的變化可能和他媽媽有關。
孩子在大人面前似乎有著天生的無能為力,劉馳不是個沒有主意的孩子,但是他欠缺一些和病態家庭打教道的經驗和了解。
他的成長環境太健康了。
深知劉馳幫不了自己,因此在再一次收到劉馳問詢簡訊的時候,齊頌習以為常的拿出來那張早已成為他身體一部分的虛偽面具再度編輯了一句沒事,而後,他接過從前排遞過來的新教科書。
下意識的,齊頌的手在書頁上摩挲了一會,然後他看向了仍在講台上安排各科課代表發書的木暢,在這個時候,陳商萍已經沒有繼續守在 157 班門口了,她回到了自己的車上,準備去上班。
車子啟動的時候,陳商萍心裡頭其實仍在不放心,因為這個寒假,齊頌幾乎沒有和她怎麼說過話。
一開始選擇退訓的時候,陳商萍還覺得齊頌是幡然悔悟過來了,她本來還挺高興,但是這一個寒假的沉默讓陳商萍看清楚,齊頌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他還在惦記著木暢,思及此,要給齊頌換班的念頭再度浮現在陳商萍的心裡。
甚至於,換校的想法也在陳商萍的心中閃過,她就這麼個兒子,全部的希望她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陳商萍根本不容許齊頌出一丁點問題。
陳商萍不知道,在她的一番折騰之下,齊頌對木暢那點青澀的喜歡還沒有來得及深化就已經消失殆盡,疲憊不堪的孩子是沒有力氣去想風花雪月的,他們連救自己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把自己寶貴的時間花費在飽暖才能思的淫慾上面?
可是哪怕少了旖旎的念頭,木暢在齊頌的心裡到底不一樣,畢竟在喜歡她之前,他就對她有著好奇和關注。
她似乎什麼也不害怕,她似乎什麼都可以處理好,劉軍平上學期找她去說過早戀問題,木暢當場就客客氣氣的解釋清楚她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齊頌迄今都記得她面面俱到的處理方式。
她既沒有對他莫名其妙的喜歡表示反感,當著老師和家長的面,她大大方方的對他表示感謝,面對陳商萍氣急敗壞的指責,她禮貌得體的建議陳商萍像個成年人不要像個潑婦,而在看向劉軍平的時候,她則準確拿捏住他只看重成績的三寸。
「老師,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影響我了,因為競賽預選賽,我耽誤了很多複習功課的時間,這個事情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和齊頌的位置現在不在一起也沒有什麼更多的教集,所以現在可以讓我回去複習了嗎?「
陳商萍所挑起來的風波是一場太難看的醜聞,換一個女孩她可能會完全無地自容甚至於留下深刻心理陰影,當時看到陳商萍來學校的時候,齊頌就覺得他後來回家後所做的懇求都是白費。
做好了事後要去和木暢道歉甚至想辦法彌補的各種打算,可是木暢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所有他擔心的事情,受影響的那個人其實只有他。
齊頌其實覺得這樣子很好,糟糕的家庭只要影響他一個人就好了,可是他卻仍然忍不住去想,如果是木暢,她會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齊頌再次收到了來自劉馳的簡訊,他問他,你真的還好嗎?
自嘲一聲後,齊頌想,木暢或許會比他有辦法,可是……木暢憑什麼來救他呢?
「沒事。」
在新學期的新年新氣象中,齊頌再一次告訴劉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