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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人生,不應該被一個渣滓般的男人困住。
是他不配。……
日子日復一日的過,很快就到了小年那天。
抱著萬分的歡喜和木暢說完那聲新年快樂後,陳澈覺得自己樂的都有點找不著北,他的歡喜其實是很容易被滿足的一件事情,只要木暢不推開他,對於陳澈而言,每一天都像在過年。
巴巴的望著木暢,陳澈對她說:「木暢,那我們就下學期報導那天再見面啦,這段時間,我都不會再來煩你了!」
因為這一次的以退為進,陳澈掌握了一個新的和木暢相處的竅門,那就是同她定下一個約定。
講實話,約定只是陳澈的美化用詞而已,在木暢的眼裡,這只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教易。
他用不糾纏為貨幣,從她這裡獲取一張擁有見面資格的門票。
可其實,等到下學期開學,見面本就是必然的事情,她又不可能命令他轉學。
多此一舉的約定似乎毫無必要,可是對陳澈而言,這個約定意味著木暢還沒有判他出局,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去獲得內心的安全感,好讓自己可以安心的去渡過看不見木暢的日子,他和她說好了要見面,那他就可以放心的等待。
否則他真的會睡不著覺的,可是他已經不願意再用自己的弱去對木暢進行綁架,他要求的一點也不多,他只需要這樣一個自欺欺人的約定。
和木暢告別後,陳澈帶著對此時的不舍和對開學的期盼回了家,而另一頭,忙了大半月的陳商南總算想起來之前陳澈和他說的要買衣服,火急火燎趕在過年前給陳澈進行了一番大採購後,陳澈一到家就被客廳里放滿的包裝袋包裝盒給嚇了一跳。
只能說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當陳澈回到家對著一堆名牌衣服目瞪口呆的時候,木暢則在回家的大巴上思索她用磁帶做錄音機平替的可行性。
在昱城培訓的間隙里,木暢去電腦城看過錄音筆的價錢,哪怕最便宜的也要七百多,雖然這個價格相較於相機已經低太多,可那也是木暢根本無法負擔的費用,清水市的價格可能會低一點,但估計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想到家裡有錄音機,木暢就在思考,她能不能幹脆用空白的磁帶去進行錄音?
小時候木暢玩過那台破舊的錄音機,她知道應該怎麼使用,可是……錄音機目標太大了,她無法承擔那個被木海發現真相的萬一。
思索間,木暢其實產生過片刻的自我懷疑,她其實總在想,是不是自己總把問題想的太嚴重,或許她應該再給爸爸一個機會,當這個念頭在木暢心中閃過的時候,木暢的手就下意識的按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究竟下跪過多少次又挨過多少頓罵受過多少頓打,其實有去和木海推心置腹的聊過的,可是換來的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打罵,曾經受過的傷沒有留下太多的疤,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被法律認定為無關緊要,所以她才總是去想要不要再給對方一個機會,可事實是,對方根本不會改。
退讓換不來改變,忍受得不到尊嚴,它們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因為他已經得到好處,他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要時刻提醒自己別忘記,可是記得的代價是越靠近家,木暢就覺得越痛苦。
這種感覺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萬分窒息,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喘息之機,可是她逃不掉,她被困住了。
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時候,每一個同學都在熱情的告別,他們的家長來到學校門口,準備帶著孩子回家準備過年,唯有木暢在一片歡喜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因為對於她而言,家不是港灣,家是情籠。
她如今要回到她的牢房了。
走到平南路的時候,是夜幕剛降臨,不同於五安市場,平南街雖然也是貧民窟,可是相較於五安市場的混亂,平南街的大部分居民店家都比較本分。
這是一條充滿煙火氣的街道,因為要過年了,各家各戶早就張燈結彩的掛上了燈籠,貼上了春聯,木暢一路往經過飾品店,家電維修店,音像店……越往裡走,那裡就越黑,越冷。
木暢最終回了頭。
她目標明確的往音像店走去,那家店關於空白磁帶的售價她非常清楚,相較於昱城來說,它的價格要便宜一塊錢一張,很是利索,木暢從書包里拿出來她攢下來的錢放到老闆的手裡,一手教錢一手教貨,木暢拿走了這張她用來做錄音筆平替的磁帶。
她已經不想再給自己的父親任何機會。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