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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歡禮貌地對她頷首,叫了聲三小姐。
鶴攬月將褚歡打量一番,看樣子年紀不算大,但是她沒說什麼,而是和善地對褚歡道:「馬上就要跟小四結婚了,也跟小四一樣叫我三姐吧。」
褚歡抬眼,看向鶴雲歸,徵求他的意見。
見他點頭,褚歡才道:「好,三姐。」
鶴雲歸帶著她去了東院,可她的腳步躑躅不前,鶴攬月糾結了好半晌,才問:「小四,母親她……」
「她沒了。」
鶴雲歸垂著眼睫,臉上沒什麼情緒的開口,「去年冬天的時候。」
當即,鶴攬月身形一晃。
眼圈瞬間通紅,她動了動唇,好半晌才發出一點聲音,「沒、沒了……」
褚歡上前扶了她一把。
但是她推開褚歡,跌跌撞撞地轉身往祠堂去。
鶴雲歸也沒攔她。
看到是史佃雲的名字刻在了牌位上,她徹底失了力氣,她抱上史佃雲的牌位,跌坐在地上。
「我回來遲了……」
「對不起!」
「我回來遲了!」
其實,作為鶴家唯一的女兒,史佃雲不曾苛待她。
可也就因為她是唯一的女兒,史佃雲那近乎變態的控制欲,就全部都施加在鶴攬月身上。
那時候,大到上什麼學,學習什麼專業,以後做什麼工作,小到她穿什麼衣服,跟什麼人交往,甚至連她談戀愛的細節,都要在她的掌控之內。
鶴攬月從小到大,像一隻人偶一樣,聽話了二十多年,她自己獨立的思想都快要被一點點蠶食乾淨。
終於,她忍受不住,跟史佃雲大吵一架,從鶴家離開。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這期間她想過回來,但是每次想要是史佃雲的聲音,想到她的樣貌,鶴攬月都打心底地害怕。
史佃雲雖然是生她養她的人,可是讓鶴攬月提起,就只剩下了懼怕。
所以,她不敢回來。
更不敢面對鶴家的任何一個人。
這些年在外,她沒有結婚,一直一個人,但是她肯輕鬆,也很自在。
沒有任何人的束縛,沒有家庭的拖累,她反而越活越年輕。
可算算日子,史佃雲畢竟老了。
她在外自由奔放的生活,顯得越發有罪惡感,所以她今天才忍不住出現在荊園門口。
本來,她只是想看一眼就走的,但是被鶴雲歸撞見,把她帶了進來,可也正是如此,她才知道史佃雲居然去年就已經離開了。
他們聯繫不到她,所以她連史佃雲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為什麼就這樣沒了……」
「我還沒有讓你看到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靠鶴家,我也可以過得很好,你都還沒看到,為什麼……」
「……」
鶴雲歸和褚歡都在祠堂外,看到她這樣,兩個人都不好再進去。
褚歡微微嘆了口氣。
她最明白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
雖然鶴攬月和史佃雲之間是有矛盾的,可到了生死關頭,母女二人再大的問題,也該化解了。
聽說鶴攬月回來,鶴之年也從東院匆匆趕來,本來是想要指責她,這麼多年,就真的這麼狠心,也不回來看一看。
可到了祠堂,看到她這副模樣,指責的話又都說不出口。
最後只能安排下去,讓他們準備準備,給鶴攬月接風洗塵。
今天鶴雲歸還得留下。
他略帶幾分歉意地對褚歡道:「裊裊,不如你先回去?」
待在鶴家的時時刻刻,都是沉悶的,但鶴雲歸畢竟姓鶴,有時候他也迫不得已。
褚歡挑眉,「鶴雲歸,我馬上要跟你結婚了,馬上也是鶴家人了,你們鶴家的事情,難道還不讓我參與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鶴雲歸連忙解釋。
褚歡笑著,握住他的手,寬慰道:「我明白,你是怕我拘束,怕我再受委屈,可是鶴雲歸,我既然決定要跟你結婚,就已經做好陪你面對一切的準備。」
「更何況……」
她語氣頓了頓,語氣都柔和了很多,「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既然確定了你的心意,就不會再患得患失。」
以前的褚歡之所以會忍氣吞聲,就是害怕鶴雲歸會拋棄她。
現在不會了。
她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