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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头皮发麻,只好一把年纪装老小孩,一头拱在老妈怀里撒娇,妈妈摸着我的头发,叹息半晌,“那样的人家,妈怕你吃苦。”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两边门第不要那么悬殊,可我更记得米家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卫红旗不照样离开得那么狼狈那么抑郁。
所以事在人为,好赌的米开朗,这一次,押了重注。
筹码是一个爱我的男人,标的是一生喜乐幸福。
其实庄家不坏,买定离手前先封了我一个大利是,分崩离析十五年的米家四口,冲着张将军夫妇的面子,第一次坐上了一张饭桌,就凭这,哪怕亲家见面不欢而散,我都不亏了。
抱着这样的期望值,虽然米东南和卫红旗在利苑包厢里相邻坐下的时候还有些别扭,大体上,我已经非常感谢他们给我留足了面子。
张妈妈人很严肃也不多话,张将军却很健谈,女方家庭貌合神离,他当仁不让负起了话题引导的任务,他身份敏感不合多谈工作,家长里短又实非他强项,说来说去最后成了张拥军小朋友丑事曝光大会,主讲人张将军,演讲助手张妈妈,听众米家四口,另有3D背景张公子一枚。老爹听得兴起,又觉得光埋汰未来女婿一个人不合适,便开始搜肠刮肚寻找类似话题。
“我这女儿也淘得很,刚养蜗牛那阵子,她要么把蜗牛塞小瓶里,点了七八段蚊香扔进去,说要看看薰得死熏不死,”米东南擎着酒杯侃侃而谈,“要么守在蜗牛旁边等它探头,一等能等上老半天,探了头就揪着不放,拿剪子剪触角,说看看没了触角还能不能探路……”
我一脑门黑线,卫红旗一筷子夹了半碗清炒芥兰塞他碗里,“别光说话,吃菜!”
米开心更是仗义,“爸你记错了啦,剪蜗牛角的是我!”
知道在姐夫爹妈面前护着姐姐,算我没白替她当人质……
哪知这丫头接着说,“她才看不上剪触角这么小儿科的事……她用牙签穿蜗牛身子让它缩不回壳里去,还一穿穿好几根,横着竖着斜着……”
你妹啊……坑爹啊……
张永钧已经忍笑忍得快喘不上来气,幸好张家老头老太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医生,心理素质非同凡响,不然桌上那几盘菜不知道他们还吃得下去吃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送上~~其实直接当六十三章看也是一样……
真我的风采一出,严重暴露作者年龄!
☆、番外二 关于耳环
若有人跟你炫耀她丈夫如何位高权重,日进斗金,就想一想人家夜夜担惊受怕,独守空房的烦恼。
若有人跟你炫耀她子女如何金榜题名,飞黄腾达,就想一想人家旧时含辛茹苦,眠干睡湿的付出。
所以我不小心炫耀了一把拍得美美的婚纱照,立刻就有人说你们可真省事儿连北京都没出,我们都是去三亚/普吉/塞班/巴厘/马代……
这没什么,婚礼定在7月,选片制作再加适当的时间余量,最迟5月也得去拍了,偏偏那时张永钧的新东家正启动一宗重要并购案,他这个CEO忙得简直以公司为家,印迹的IPO也到了路演前的最后准备阶段,俞继庭支使起我真是一点没跟张永钧客气。约好外拍的日子一改再改,主摄影师笑骂“两夫妻做什么生意呢架子这么大”,我只能顶着满头珠翠报以苦笑,生意是都不小,全是别家的,我们俩可都是打工仔啊……
其实我没想炫耀,只是举行婚礼总要发请柬,总要给几个好友同学交代下婚纱照,而某些无良人士转手就把照片贴上了班级Q群。
一年前的桃色新闻渐渐无人提起,苏湛不是一个年级,霜儿不是一个院系,薛壤很久都没在班级群出现,我的人缘也不坏,一说婚期,群里多少热闹了一阵,认真答应参加的居然占了在京同学的大部分。
只要新郎不是苏湛,他们很可以大大方方来贺喜。
婚宴设在金融街威斯汀,张将军爱惜名誉,并不打算大操大办,只请了近亲和几个军中至交,米家人丁更是单薄,张永钧凑了五桌同学朋友,我凑了三桌,加上备用席也不过二十桌,百来张请柬忽忽写完,某人还意犹未尽,对着剩下的空白请柬一脸惆怅。
“有谁让你为难了?”
前老板大人承认得爽快,“替继庭揽下那笔烂帐,现在都得绕着滨海机场走,真不甘心……”
我四十五度望天——不管真相如何,明面上他都得摆足避嫌姿态,夏孟平来不了了,这是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