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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追上就惨了,挨顿揍不说,摔坏那么多骨灰盒,家属们还不得讹死我?
逃出殡仪馆大门,我拼命朝路西跑去,一辆出租车从小路缓慢驶过,我连忙站在马路中央,举手拦门。两个坐在路边聊天的男人好奇地看着我,一个男人说:“那人是咋回事?”
出租车慢慢停下,我拉开后排车门就钻进去,后排还坐着一个年轻女人,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对司机说:“快,快开走!”
司机问:“去哪儿?”
我透过车窗看到有六七个人已经快要追到大门口,急得我大叫:“你先朝前开!快点儿!”司机启动汽车,朝西面方向驶去。我回头看去,见后面那几个人追出大门,边跑边骂,但怎么也跑不过出租车。距离越拉越远,我长吁了口气,把头靠在椅背上,手捂着刚才被呛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从殡仪馆往西就是于洪区了,附近全是大片还没开发的荒地,既没路灯也无人家。过了好几分钟,脸上疼痛渐轻,我才发现司机并没有再问我要去什么地方,坐在旁边的这个年轻女人也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这女人短发,戴着眼镜,皮肤很白。我问司机:“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司机回答:“观音村。”
我说:“大哥,那你把她送到地方之后,再去望花大街。”
司机说:“我这车只去观音村。”
这回答让我感到意外,又想可能司机到观音村之后就要回家了吧,虽然不知道观音村在什么地方,但也只能答应,大不了到了观音村再叫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从大路进小路,也没拐弯,就这么驶了十来分钟,路越走越荒凉,偶尔能看到路边有人慢慢走。到最后路两旁全都是野地,除了汽车前大灯,连个亮光也没有。我忍不住问司机:“大哥,观音村还有多远?”
司机回答:“快到了。”我心想,这女人看上去穿着时尚,原来住这么偏僻的农村,也不容易。又开了几分钟,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那女人打开车门下去,车继续行驶,我回头看去,那年轻女人就站在路边,随着车越开越远,渐渐看不到了。我很奇怪,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家又在哪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下车的那个女人似乎没付钱,但又一想,可能上车的时候就谈好车费,已经先付了吧。
我问司机:“这就是观音村?”司机嗯了声。
我后悔了,这破地方,去哪里叫别的车?我又问:“大哥,能把我送到望花大街去不?”
司机说:“我这车只去观音村。”他还是那句话。
“那你现在要去哪啊?”我问。
司机回答:“下一站吴家沟。”
我很奇怪,这又不是公交车,怎么还有固定的站点?连忙说:“我不想去吴家沟,大哥,咱商量一下,你把我原路送回到殡仪馆附近,我多给你点钱,行不?”
司机看了看我:“第三站是马家洼,再下一站是东山咀子。”我连忙告诉他这些地方我都不认识,也不想去,要么你送我去望花大街,要么原路送我回殡仪馆。
司机眼神中带着疑惑:“这些地方你都不去,那你上车干什么?”
我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出租车吧,应该什么地方都去才对,怎么还像公交车似的,一站一站停呢?”
司机说:“这不是出租车。”
“那你这是什么车?”我问。
司机回答:“摆渡车。”
“从哪里摆渡到哪里?”我没听懂。
司机说:“从四七到五七。”
我完全听迷糊了,觉得这司机是个精神病,很想就此下车,可路两边全是荒地,我连方向都认不清了,下车后怎么回家?我坐在后排的右座,车内很黑,我掏出手机,对司机说把车内灯打开,我要打个电话。司机说:“内灯坏了。”我心想真巧,要什么没什么。侧头一看,我忽然发现司机面前的仪表盘居然也是漆黑一片,怪不得车里这么黑。
我问:“大哥,你这车是不是坏了,仪表盘怎么全都不亮?”
司机嗯了声,不置可否。
我又问:“那你这车还怎么开?时速和油耗都看不见。”
司机没回答,继续开着车。我心里发毛,越来越觉得这司机和正常人不一样。又过了七八分钟,我问司机下一站还要多久,司机也不回答,仍然开着车。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右肩膀:“大哥,我跟你说话呢?”
司机慢慢回头看着我:“快到了。”
我不敢再说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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