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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无后嗣,我对此却心存愧意。所幸老天垂怜,赐子与我二人。我要这个孩子,求爹爹成全。”说罢叩下头去。君上的怒气此时一分也没了,起身扶他坐好道:“下月你才十六岁,自家还是个孩子呢。再说你身子赢弱,十月怀胎的辛苦,一朝分娩的凶险,岂是你能承受的?”芳华笑了笑道:“世上的女子不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比她们还略强些,好歹算半个男人吧。我不怕辛苦,更不怕凶险。只要……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出生,我什么都能承受。”说罢拉了君上的手道:“爹爹他也是你的孙儿啊,你不想看看他吗?”君上望着他许久方道:“你……你是怕我逼你坠胎?”才说到这里便觉手上一紧,君上起身在床沿儿坐了,将芳华楼进怀里安慰道:“傻孩子,你我是骨血相连的亲父子,我怎会去杀你的孩儿?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芳华长出了口气,拍着胸脯儿道:“不怕不怕!人间有二位爹爹照拂,天上有两位母亲保佑,纵然有些风险,必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君上见他瞬间便喜笑颜开,急慌慌地掀了被子要下床,一把扯住道:“往哪里去?”芳华愣了愣,这才想起凤弦此刻远在关河府。顿觉羞臊一头滚在他怀里笑出了声。君上慌得伸手按住他乱登的腿,对外面叫道:“戎喜,进来与他说说如何保胎。时鸣也进来听着。”于是很快,芳华的眉眼渐渐皱到了一起。
数日后,凤箫兄妹送父母的灵柩往三圣观停放。锦奴是女眷,自然乘车相随,凤箫坐了轮车走在最前面。芳华兄弟惟恐今日出事,特意不避流言相陪。蓝桥因是犯官,哪里敢大张旗鼓的操办。除了凤箫兄妹并芳华东城,再有郡王府的几个护院,只五十余人相送。一路上指指点点诸多议论,更有那无赖闲汉远远的跟在一旁,脏言秽语百般调笑。以至看见芳华,素冠素袍骑与白马之上,果然是玉貌琼姿翩然出尘。只道这小公子面善好欺负,夹枪带棒的,将桂咏歌一事也拿出来说。芳华平日看着乖巧温驯,一旦动怒颇有雷霆之威。用马鞭指着那几个泼皮,喝令自家的护院莫要手软。众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一个无赖跑得远了,还扯着嗓子叫嚷道:“许他们不顾廉耻的做出来,便不许我说上一说,这是什么道理?你去将此事报与官家,老的吞了金,小的未必感你的恩。只怕你还是拆散了人家,一对恩爱父子呢?”此话惹得两旁围观路人哄堂大笑。东城打马背上一跃而起,直奔那无赖冲过来。皆因离得实在太远,被他一头钻进小巷中逃走了。不待东城转过身来,又听得另一泼皮叫道:“我想这大衙内,竟能让自家的父亲神魂颠倒,必是个天上地下难寻的绝色人物。谁知今日一见,不仅是个瘫子,便是这姿色,连常青班儿的当家花旦也不及。二位公子这等回护,莫非也将他看上了不成?”话音未落,便被东城抢过来的扁担砸在脑门儿上。那泼皮惨叫了一声,脸上顿时开了花,血淋淋的洒了一地。东城哪里肯罢休,还要冲过来打他,被时鸣好歹拦住。那泼皮跌跌撞撞,没命的逃走了。东城怒视着围观之人,逼得他们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过来安慰了凤箫几句,送葬的队伍再次启程往三圣观而来。
锦奴在后面轿中听得明白,进到观中见了母亲的棺木,顾不得还有外人,伏在上面放声痛哭。凤箫一路上浑浑噩噩,此刻像是被惊醒过来。示意两个厮儿将轮车推至她身后,轻轻唤了声三姐,那手才碰到她的衣衫,便被她急急躲开去。凤箫半伸着手竟不晓得收回,定了定神道:“这难道是我的错吗?”锦奴依然背身而立抽泣不语。凤箫望了她一阵儿,点了两下头道:“只等凤弦回来,我将你交与他便走,从此再不连累你们。”芳华在那旁甩开东城的手,走过来道:“三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的是非黑白不分起来?今日之祸全是令尊一手造成。令兄数年屈辱至此方得解脱,你不说多加宽慰,反而冷言冷面不予理睬是何道理?”锦奴转身望着他道:“今日之祸的确是他一手造成,其中亦有你一份功劳。”芳华见她素颜惨淡,想着她们母女从此阴阳两隔,心上生出几多不忍,放柔了声气道:“我本想暗中将令兄救走,送往他处暂住。不料竟碰上了薛大官,此乃天意非我能左右。我与凤弦是挚交,难道我想看如此结局吗?为了尊府的荣耀脸面,便要令兄默默受辱?世人或不解内情,或理多偏颇才对令兄误会。可你们是亲兄妹,他素日的品格你竟不知?三姐,将心比心啊。”锦奴缓缓望了一眼父亲的棺木,脸上神情似哭似笑。忽觉脚下一软,绮罗与那小婢不曾提防一时没扶住。芳华忘了自家不比平日,他离得较近,赶上两步将锦奴抱住,二人双双坐在了地上。时鸣同采茗吓慌了,扑过来将芳华扶起,连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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