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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桶一般,公子迟早会知道的。他如今这个样子,我怕……”忆昔道:“要改祖宗的规矩哪儿那么容易?斩了赵昕一家,大臣们便不会说官家包庇亲眷,如此才能走下一步棋。官家这次是铁了心要办成此事。我服侍他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他发怎么大的脾气。罢了两位老臣的官要他们退居林下,还连累了自家的子侄一并削了官职。挨板子下狱,闭门思过的也有七八位。”说到这里,忆昔忍不住好笑起来,接着道:“你不晓得,那几位方才还异口同声的要维护祖制,这会子却又异口同声的说一身作事一身当,求官家莫要迁怒于他们的家人。官家也不说话只冲他们一阵冷笑,那几个又羞又臊,当着群臣之面几乎无地自容。哼哼,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一下那些所谓的忠臣们,皆人人安分守己起来。”时鸣啐了一口道:“什么忠臣,没的玷污了那两个字!总是祸事临到自家头上方晓得厉害。赵昕这一死倒促成了一件好事,只可惜……”忆昔轻叹道:“各人有各命罢了。”时鸣又与他聊了几句方在岔路口分手。
且说那桂咏歌,自雅风楼遇见芳华便不能忘怀。借着送书的由头到府拜会,恰巧官家要召见他,少不得忍痛离去。后来听说芳华拦囚车一事,越发对他有了兴趣。于是又备了些新奇的玩意儿,带了个随从往郡王府拜会。不想门上说芳华病了,一时半会儿的切好不了。若在平日,依着咏歌的身份早就通报进去了。令德怕芳华知道处斩赵昕全家之事,特意吩咐不准放外人入府。尤其是来拜会芳华的,宁肯将之得罪了也不准放进来。咏歌无法,只得将东西交于门上的家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正走着,忽觉不远处有个相熟的身影走过去。跟自己的家人在一旁道:“那不是子叔衙内吗?”咏歌回身望去果然不差。那家人正要张口招呼,被咏歌一扇子敲在头上道:“跟上去看看。”于是主仆二人悄悄的随在了凤弦身后。
咏歌晓得他功夫不弱不敢跟的太近,待见他进了一座小茶楼正要离去。不经意的扬了下头,那脸色便难看起来。原来,离此数十丈之远便能看见郡王府大门。果然,凤弦已坐在了临街的窗前,神情复杂的望着郡王府大门痴看。
咏歌暗自发狠道:“这块肥羊肉岂能让你独吞了去?别打量你与太子之事无人知晓,我奈何不了你,太子还奈何不了你吗?”因想着四月三十日便是飞鸾的生日,忙忙的赶回府去换了衣服,揣了腰牌。将自己那份早备好的寿礼提出库房,命人抬了随在马后直往皇城而去。
至承天门下马,侍卫们哪个不认得他。互相打了招呼,自有内臣领他往内东门司,将所带之物一一登记在册。除了一个长随留下,那几个抬礼物的全都退出承天门外,自行回府去了。另过来几个小黄们,抬了礼盒随咏歌往东宫而来。
飞鸾与这位表兄还算亲近,二人遂往书房叙话。咏歌故作为难姿态,飞鸾遣退小楼问其原因。咏歌对他的脾气摸得极熟,越是拐弯儿磨脚的挑拨就越不能成事,索性起身跪了下去。飞鸾不妨到吃了一惊,伸手拉他道:“表兄这是何意啊?”咏歌做出十分惭愧的模样道:“臣着实的不长进,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之人。”飞鸾听着心上跳了两下,慢慢收回手道:“莫非是我身边的宫人?”咏歌连连摆手道:“臣纵然色胆包天,也不敢对殿下身边之人起非分之想。臣……臣喜欢上了……一个……一个男子。”飞鸾听得误会了,以为他所指乃是凤弦。面上虽不曾显恼色,那眼神已然不对了,在椅中坐了道:“你……你倒也坦荡,只是为何要告诉我知道?莫非是东宫的哪个小黄们?”咏歌摇首否认,故意的犹豫了半响才道:“是升平郡王的四公子左芳华。”飞鸾稍稍将心放下,一股怒气又窜了上来,暗中咬牙道:“左芳华,左芳华!天下就只剩下他不成?”又恐被咏歌看出来,只得借吃茶往下压了压。
咏歌微微抬眼扫了他一下,飞鸾也正拿眼看他,笑道:“这可奇了,你既喜欢那左四公子不去向他表白,却反来这里跪我是何道理呀?左郡王与爹爹称兄道弟何等的亲密,你竟敢对他的爱子动了这个念头。哼哼,就不怕我禀告爹爹娘娘治你的罪吗?”咏歌急道:“臣自那日,与左公子在雅风楼相遇,便念念不忘。”飞鸾道:“‘雅风楼’?他当日坠楼你也在场?”咏歌便将那日之事细细向他回明。又道:“臣只道凤弦对左公子只是朋友之意,岂料他竟与臣是一般的心思。臣今日去郡王府拜会左公子,门上说他病了不能见客。臣在归途中远远的看见了凤弦,上了一座不甚起眼的小茶楼。在临街的窗前坐了,抱着茶杯只管朝那边呆看。臣只觉纳闷儿,便顺着他看过去。原来隔着半条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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