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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人,又看了一眼张昭,最后上前一步对着孙权拱拱手道:“瑜以为不然。”
虽然早已料到,孙权嘴角还是露出了笑意:“为何?”
“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主公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雄踞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粮足,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寻死乎,岂可迎之?”
周瑜环视四周,接着道,“今北土未安,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
“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主公擒操,宜在今日。”他忽然对着孙权跪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瑜请得精兵三万,进往夏口,必然大破曹军!”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张昭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孙权已经起身离席,抢上一步扶起周瑜:“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卿言当击,甚与孤合。”
一直默默安抚众臣的孙权今日突然如此高调,扶起周瑜后环顾众人,忽然反手抽出腰间佩剑一挥而下,案几桌角应声而落:“若复有言降曹者,有如此案!”
一时间满室寂静,众人视线皆落在在平整的切口上,长剑幽光闪现气势骇人,半晌,乎听得一个清朗声音:“瑜与诸将定不负主公所望,大破曹军固我江东!”
随手将剑收回剑鞘,自腰间解下交与周瑜:“此天授公瑾于我!”
指尖蹭在他掌心,温暖如故。
当夜掌灯时分,周瑜才终于得空来到侯府,府上侍从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周瑜身影便引着他往内院走,那路很熟悉,是孙权的书房。
推门进去,正瞧见坐在案边的孙权,正慢悠悠的往杯中续茶,听见开门声便抬头露出个笑:“公瑾,到孤身边来。”
周瑜也不迟疑,反手掩上门,走近孙权挨着他坐下了,略一颔首谢过孙权递来的茶杯,却不喝只捂在掌心暖手,孙权看着他,忽然说了句:“公瑾似乎瘦了。”
他近日来连番赶路,憔悴倒是真的,这会儿在灯下看的真切,孙权眼底浅浅的泛着青黑,想来也是少有安睡,听他这么说,却只岔开了话头道:“曹操言水步八十万,其实彼所率中国人不过十五六万,且军已久疲,所得表众,亦极其八万耳,尚怀狐疑。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众,众数虽多,甚未足畏。得精兵五万,自足制之,愿主公勿虑。”
“五万兵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卿与子敬、程公便在前发,孤续发众人,为公瑾后援如何?”
今日在朝堂之上周瑜便说的精兵三万,此番这般,倒也无所异议,把那茶盏放于案上,对着孙权道:“三万足矣。”
两万兵卒,大可从刘备那里遣来调度,昨日见过诸葛亮时他便已有决策,既然说好联合抗曹,用他两万步骑,也算不得过分。
听周瑜欣然应允,孙权也舒了口气,执起他手叹声公瑾,却不知再作何言语,只觉得多日来的劳累在这人面前都一并化成了委屈,另一手拥住周瑜的腰埋首在他肩头,闷闷的,又叫了声公瑾。
四十六
肆陆
周瑜忽然变得很安静,从孙权抱住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拥住了分享彼此的怀抱,案上的灯烛被窗口钻进的冷风吹得摇摆不定,周瑜便看着那跳跃的火焰,听见孙权落进自己耳中的名字。
公瑾
公瑾……
声音不大,闷闷的藏进自己的衣领里,轻微的震动,最后落进耳朵。
他的侧脸蹭着他的耳朵,温热的鼻息拂在耳边,然后是略显干燥的唇,轻轻吻着他的耳廓,脸颊,很轻的浅吻,若有若无的触觉让他以为那是偎在项边撒娇的猫儿,就在周瑜以为他要吻上自己的唇时,孙权却突然错开了。
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孙权稍微拉开些距离看向他的眼睛,然后在周瑜温润的目光里吻上了他的额头。
很干净的一个吻,没有太多的欲念,或者是压制了太多欲念的一个吻,嘴唇贴着额头,忽然而至的温暖。
周瑜有些诧异,相较于人前对自己的豪爽不拘礼和偶然坏心眼的言语调戏,此刻孙权的亲吻无疑过于纯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勾起了小指在掌心勾画,曾经的剑伤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的唇离开周瑜的额头,带着些自哀的语气:“孤果然只有醉了才敢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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