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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兄长。
他祖父陆康与周瑜父亲平辈而交,当初第一次见到周瑜时又被陆绩抢先一步喊了对方哥哥,凭空比这只年长自己八岁的人矮了两辈,让他怎么不感慨造化弄人,好在周瑜并不十分拘礼,清朗和煦的唤他伯言,没外人时你我兄弟相称就好。 至于日后人都见他以官职称呼周瑜,又哪里知道是陆议实在开不了口叫周瑜叔伯的缘故。
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那声兄长声音虽小,周瑜却还是听见了,转了身去看他,遥望天空的眸子还有些微微失神,也不知道方才想到了什么,对上陆议那双眼时,才笑道:“伯言想说什么?”
陆议想问他孙权游荡到哪里去了,乎又觉得这样开口问出似乎有什么不妥,顿了一顿道:“听闻天子东归洛阳,袁公路又正与刘备激战,孙将军意欲取会稽,不知道兄长心中有何打算。”
冷不丁被他问出心中忧思,当初迫不得已随叔父来到寿春,客居于此,如今天子东归天下待变,他何尝不想回去江东与孙策一同并辔驰骋,可若想打消袁术对孙策的顾虑猜忌,自己这时候又万万走不得。
微不可察的叹口气,“伯符用兵善奇,现下又是乘胜攻取,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我跟仲谋都不在军中,想来也正合了那人心思放手一搏了吧。”
陆议听了也不知如何接话,周瑜平日与他弹琴下棋都时有走神,这般说多半也是自我安慰,能来得寿春容易,可是若想离开,周府上下百余人都在袁术控制之中,举家东渡又无异于痴人说梦,周瑜不说,陆议却是明白,瞧着那人没舒展的眉头,便将手中竹简递去道:“兄长帮伯言看看此句该如何解释可好?”
兴平二年,天子计划东归洛阳,沿路多舛终于次年七月抵达,曹操迎献帝迁都许昌,改国号为建安,同年,孙策设计攻占会稽郡,太守王朗败走,孙策得虞翻等人,自领会稽太守,更换会稽诸县吏,又攻克聚众起事于江东的严白虎等人,遂占有会稽郡。破城当日,周瑜于寿春抚琴一曲,举杯遥祝。
二十
贰拾
建安二年春,乍暖还寒的时节,陆议笼着手倚在窗前看外面刚刚有一抹绿意的垂柳,桌案边摆着个暖炉,一旁的周瑜正心不在焉的拨弄里面的炭火,许是天寒的缘故,整个冬天陆议都没见过周瑜拨过几次琴弦,若不是早先确实听过那人抚琴,他真要怀疑那个江东颇负盛名的顾曲周郎到底是不是欺世盗名之徒。
那把古琴倒是一直摆在手边,得空就调音保养,这会儿也不例外,端端正正的摆在案上,还有案边端坐着的周瑜,正经肃穆的模样让陆议无数次都要以为那人终于要在这□中抚琴一曲以和之,可是看到周瑜手中正在乱戳的烧火棍,让他只能默默扭头再次去看窗外,这寿春的春天,倒底还是跟吴郡不尽相同……
陆议正思绪飘摇的不知想到何处,忽然听见周瑜低低唤了一声:“伯言啊。”
“啊?”嘴角抽搐的瞧着周瑜终于放下那根烧火棍,抬眼看他。
“算算这个月,那个张炯去见袁术多少回了?”
提起那个算命先生,陆议有些颇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毛,却还是细细回想了一下道:“差不多七八十来回了吧,这月也刚过没几天……”
“唔。”
“天天神神叨叨的那袁公路也听不厌?”
“也许人都捡着他爱听的说呢。”周瑜挪了挪腰准备坐的舒服些,却想起了那枚落在袁术手里的传国玉玺,瞧这眼下情况,袁术称帝怕是已成定局,什么天命所归帝王之象都不过幌子罢了。
他抬手招陆议过来,然后展开了绘着山川州郡的地图道:“伯言且说说,袁术称帝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陆议瞧着周瑜手上慢慢展开的河山,应道:“自是要设立公卿百官。”
那画卷已经展到尽头,抬眼却看到周瑜嘴角的笑意,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图上一处地域,神情却是陆议好久不曾见过的轻松欣喜。
恍然间捉住什么讯息的陆议瞧着那处东归的必经之地,缓缓道:“居巢多湖泊而少耕地,贫瘠之所一直缺少官吏治理,兄长莫非想自荐?”
周瑜丢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接着道:“此处虽然贫瘠,却是训练水师的好去处,而且……”手指虚画了一下江东诸郡,假途东归的意思不言而喻,陆议瞧着他那双飞扬的桃花眼,忽然就暗叹了下孙策那要人命的好运气,能被周郎青睐至斯让人如何不妒。
建安二年初,袁术深信太士张炯所献符命,以顺应天意为名于寿春称帝,自称“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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