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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白玉堂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眼神看着秦妍芬从盒子里捧出来的,一个有些像是胎盘干尸一样的东西,眉头皱起。
秦妍芬平静地说,“这是用大概六七个月大小的胎儿做成的迦列之轮……”
见展昭和白玉堂眼都瞪大了一圈,秦妍芬道,“这其实接近于胎盘的原始形状,孩子在做成木乃伊之前是死婴,大概是母体发生了意外……”
“于是有人把他拿出来了?”白玉堂觉得更加不舒服。
“你可以想象成怀孕的母亲遇难了,为了保住胎儿,医生冒险将孩子拿出来急救,但是急救没有成功,孩子还是不幸地死了。”秦妍芬道。
“想象成?”展昭皱眉,“那实际情况是怎样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多想来自虐。”秦妍芬将那本笔记本打开,摆放在桌上。
“这是……”展昭第一眼,就看到了笔记本扉页上的署名。字是用钢笔……或者说老式的蘸水笔写的——罗伊斯F伊利亚斯库。
白玉堂皱眉,这署名他们之前才刚刚看到过,“是那个妻与女的作者?那个疯狂艺术家?”
“这是他的手稿?”展昭拿起来翻阅,边看边皱眉。
白玉堂也凑过去看,就见那是一本标准的,艺术家的绘画笔记,而里边详尽地画着制作迦列之轮的过程。
“难怪那么协调。”展昭皱眉,“原来制作迦列之轮经过那么细致的计算和反复试验,这和妻与女一样,是当成艺术品雕塑做出来的。”
两人接着往后看,最后……
展昭看到了那具小的迦列之轮的画,就是此时桌子上摆放着的这个,而另外,还有大的迦列之轮的画……正是之前宋佳佳他们运回来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展昭惊讶,“意思是说,那具迦列之轮,其实是妻与女的作者的另一件作品?”
秦妍芬点了点头,“这两件作品的具体完成时间应该是在三十多年前,完成的地点,是在罗伊斯的家乡。”
“你们当年是怎么得到这件东西的?”展昭好奇。
秦妍芬沉默了一回儿,开口,“那是很多年前,我记得,那一年陈宓大概八岁左右。”
展昭和白玉堂算了算,那就是二十多年前。
门外,陈宓皱眉听着电话那头众人的对话,却没注意到,此时门口SCI的办公室里,众人也都聚集着在听,听不到门里的,却可以听到门外的,四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秦妍芬说话的声音。
“我的老师沈博,是研究东欧历史的专家。”秦妍芬道,“一切,要从妻与女这件艺术品被找到说起。”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着。
“我相信你们对那件艺术品有一定的了解!”秦妍芬说。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罗伊斯这个人,二战结束的时候,他只有十八岁。”秦妍芬道。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这么年轻?”
“他参军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而且……”秦妍芬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找出一些资料,道,“我对他有详细的调查,他的创伤后遗症很严重。”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但是,有一个问题!”秦妍芬道,“他参加战争的时候是二战结束前的两年左右,那两年,他所在的战区,并不是交战的主战区,相反的,接近于后方,换句话说,他只是被送去做替补的,还没上场,战争已经结束。”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他所在的战区也没有集中营。”秦妍芬接着说。
“换句话说。”展昭皱眉,“他没理由有那么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秦妍芬点头。
“咦?”展昭可能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了,但是想想看又不可能,他从出生到现在记忆就没混乱过,“可我记得那个心理学教授的研究好似和这个背景不太一样啊……”
秦妍芬笑了笑,“那位心理学教授,斯蒂芬博士?”
展昭点了点头。
“他也参加过二战,你知道么?”秦妍芬问。
展昭点头,“他二战的时候是战地医生,接触到很多创伤后遗症的病人,他原本的研究方向是创伤后遗症,没想到后来歪打正着,在妄想症领域有很大的突破。不过当年人们对创伤后遗症的了解太少,全部归类为精神病……”
秦妍芬摇了摇头。
展昭微微一愣,“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