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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长睫低垂，冰冷的目光看得她心如死灰。

这样的冥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李小尘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她不想看到这幅样子的他，即使在梦里，也不想看到。

“冥真，不是那样的，”她在梦里哭着说，“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冥真冷冷地挑起有型的眉，轻声道：“不想这样？那么，你想怎样？”

“冥真……我……其实……其实我喜欢你……”不知怎的，在梦里，她就能鼓起勇气，说出平时说不出口的话。

冥真的睫毛微微一颤，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乎有了平时的神采，淡然道：“你说，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你。”李小尘垂了头，心脏怦怦直跳，不敢抬头看他的反应。

冥真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仅仅喜欢是不够的，你也喜欢你师父跟那条蛇吧。”

“不一样的，”李小尘慌道，“我对他们的喜欢跟对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突然心中一紧，脑中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怎么回事？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想起师父？

“哦？是么？”冥真眯起了狭眸，唇角性感地勾起，吐字缓慢，“说你爱我。”

“啊？”李小尘一下子涨红了脸。

冥真缓慢地低声重复了一遍，“说你爱我。”

“我……我……我……我奈你。”李小尘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奈？”冥真冷哼，“发音不准。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次。”

“好！好！我重说！”这场景已经真实的不像梦境，李小尘出了一头汗，像捏蚊子一样捏着他的衣角道，“我……我爱你。”

“大声点，加上我的名字。”冥真将唇凑到她耳边，邪魅的语调充满诱惑。“说啊。说了，我就相信你。”

“冥冥冥冥冥真！我我我我我爱你！”温暖的嘴唇碰到她的耳朵，导致她大脑充血，思维混乱。

“说清楚。”

“冥真！我爱你！”李小尘紧闭起眼，破罐破摔般地大声叫道。

冥真满意地勾起唇，笑得邪恶，“那好，替我杀了追陌尘。”

“什么？”李小尘震惊地抬起头。

冥真懒懒地抬起手指，指向她身边的黑暗，笑道：“杀了他，我就相信你。”

李小尘出了一身冷汗，陡然惊醒，下意识地往身侧看，当她看清站在床边的人时，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攥在手心般疼痛。

“师父！”

追陌尘一袭白衣的站在她床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中还擎着一盏仙人灯。明晃晃的灯光映得他的俊颜半明半暗，唇无血色，面容苍白至极。雪白的衣袖在微微颤抖，身体微晃，张开了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小尘惊惶地张大了眼，忙扯住他的衣袖叫道：“师父！”

追陌尘猛地后退一步，只留那一只手孤零零地僵在那里。

“你爱他？”

一百零二。魔性

仙人盏落到地上，在几声脆响之后，碎成了几片，小小的火苗也熄灭了。屋外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却衬得气氛格外的沉闷压抑。

李小尘不语。

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他”这三个字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从前爱的是他，所以愧疚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师父，我……”吞着口水，嗓子却更干了。

追陌尘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

师父的表情好可怕啊！

“我刚才是在做梦……”李小尘站起身，垂了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他又进入你的梦境了？”追陌尘的嗓音已经不复柔和，变得如锦帛撕裂般沙哑。

李小尘微愕，“他以前就进入过我的梦境？”难道真的被她猜中了？

追陌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阴沉地问道：“他在梦里对你做了什么？”

布满血丝的双目直直看进她心里，李小尘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按住嘴唇。

“他吻了你？”追陌尘的嗓音更加低哑，漆黑的双目中暗藏着汹涌的怒意与杀意，全身都散发出凛冽的寒气，紧攥的双拳上青筋暴起，蓄满了力量。

被他的表情吓到，李小尘瑟缩起身子，颤巍巍地后退了一步。

“师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