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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花月娘才冷笑着道:“师太虽然言出不逊,屡次辱及本教,但大家不必冲动,因为老身现在要当众宣告一件事——”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转面仰天,得意的一字一句说道;“从现在开始,少华山茹恨庵主百忍师太,要投效万毒教了。”
万毒教门下,除了终南、峨嵋掌门人本然如故,其余的一齐振臂欢呼起来,声震全岛,显得无比兴奋。
这变化,连田秀贞也同样感到十分意外,不觉诧异地扭头望去,只见百忍师太端坐不动,一只左手,却紧紧按在那只空酒杯上。
她心中猛然一动,感觉这神情并不像迷失了本性的样子,口虽未言,暗中却提气蓄势,静待变化。
果然,欢呼声渐渐沉寂之后,百忍师太双目一睁,怒声地道:花月娘,你不嫌这句话说得大早了些吗?’
花月娘笑道:“老嫂子行事,若无十成把握,向不贸然出口。”
百忍师太左手突地一收,厉叱道:“区区毒酒,便能计算到老婆子?姓花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原来她方才掌心紧按杯口,竟是将所饮酒液,全部从手心*出,杯中满满一杯酒,一滴也不少。
这一手骇人听闻的功夫,只看得众人个个咋舌,田秀贞脸上也微微变色,心忖:难怪她言行如此狂傲,果然是苦修精炼,有所仗恃的—一思念之间,花月娘却纵声大笑起来,问道:“贤妹以为这酒有毒?”
百忍师太冷笑道:“若非酒中有毒你怎敢如此狂言!”
花月娘摇头道:“错了,愚嫂虽笨,却素知贤妹内力精湛,倘在酒中下毒,怎是待客之道.但愚嫂求助贤妹之心,远非今日才起,是以此次离开苗疆,便特地为贤妹带来几盆‘花茧。’”
一花茧?
百忍师太霍然一惊,慌忙吸一口气,运行于周身三百六十六穴—一花月娘接口又道:“贤妹不必费神查验,那苗疆花茧,乃万茧中异种,其味清香,毒素却全在花粉之上,着衣即透,十分难解,没有发作之前,是很难运气查验出来的。”
这时百忍师太真气已迅速运行一周天,竟觉毫无异状,当下放了一半心,冷冷嗤道:
“老虔婆,你别想凭几句空言,便能吓得住人。”
花月娘缓缓笑道:“老嫂子行事向来谨慎,决不危言耸听,假如贤妹知道那‘花茧’的特性,你就相信嫂子没有骗你了。”
百忍师太道:“那你就说出来听听。”
花月娘轻轻咳嗽一声,朗声道:“花茧原本不产苗疆,乃西汉大越国异种茧王,与‘七彩宝衣’及‘毒剑十七式’共称‘大越三宝’,昔年千毒叟田烈途经西汉,费尽心机,才弄回来两株花种,‘花茧’之异于他茧,是它必须在下茧之先,用‘冰蚕粉’为引,下茧之后又须以温酒为发散之剂,才能使茧毒培于体内,贤妹,侥幸得很.这两件药引,都由老嫂子奉送给贤妹服用了—一”
百忍师太突然按剑而起,冷笑道:“不错,我曾经中你这贱人的’冰茧蚕粉’,方才又饮用过温酒,但你却没有机会再施花茧,又有何用—一”
花月娘扬声道:“贤妹何其健忘,万毒教花径迎宾,鲜花铺地。岂是无因而设的?”
百忍师大脸色大变,顺手一扬,长剑已撤出鞘来,厉笑道:“好!好!但是毒发之前,我一样能将你们万毒教徒剑剑诛绝,这一点你却没有料想到吧?”
话声一落,长剑斜刺里震臂而出,剑尖挟着疾然破空之声,直取花月娘咽喉。
百忍师大功力何等深厚,这一剑出手,迅快绝伦,剑风入耳,锋尖已到了花月浪面前,别说花月娘武功已失,就算她仍像二十年前同样身手,也确难逃这惊虹一剑。
千钧一发之际,田秀贞拧身而起,大喝道:“休伤我母亲!”
一条软带突然斜飞过来,带头激撞在剑身上,“叮”然一声,火星四射。
百忍师太嘿地断叱,长剑凌空一绞,直将田秀贞摔出一丈以外,但仅只一瞬之际,四名彩衣侍婢已拥着花月娘飘退开去。
百忍师太杀机陡起,剑影纵横,匹练飞旋,桌椅盆盏尽成粉碎,站得较近的几名侍女,一连发出几声怪叫,已经伤在剑下。
席上顿时大乱,欧阳兄弟一左一右飞扑过来,厉吼道:“撤席!堂主以上依令行事,咱们领教领教剑圣徐昌的失传绝学。”
万毒教众拱手答应,立刻排成一列,由欧阳兄弟为首,每人轮番出手,紧紧缠住百忍师太。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