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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住了,忘了反抗,杨氏大惊:“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霍蘩祁冷然道:“摁住她。”
霍茵被摁得死死的,她以妇孺之力自是反抗不得,跟着另一个男人解了麻袋长绳,兜头的一袋野蔷薇照着霍茵倒下来!
那花都是新鲜的,花粉呛得霍茵连连咳嗽,待看清身上的东西是什么,身后那人松了桎梏,她惊慌地尖叫一声,险些仰头倒下来,“不!不!”
满身的粉红蔷薇,仿似根根芒刺扎入了霍茵的血肉之中,她惊恐地要往后退,但霍蘩祁的护卫不让,摁住她的胳膊,让她匍匐于下,杨氏要解救女儿,但身体病弱无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阿祁,阿祁,你放了阿茵,伯母愿意受罚!阿祁!你放了阿茵!”
杨氏拖着一副病体,要向霍蘩祁磕头,自知敌不过,但杨氏一贯倔强,好斗狠,若不是女儿被她拿在手里,恐怕还有一番硬气。
霍蘩祁冷笑道:“大伯母,我可也没对阿茵做甚么。倘若你是为了野蔷薇的事要为阿茵顶罪,你可知,蓄意杀人是什么罪过么?依照大齐律,大辟、梳洗、凌迟,看伯母你喜欢哪个。”
“……不,不……”
杨氏怔怔地,万万没想到,当时没曾下手除个干净,今日招来如此祸端。
霍蘩祁翘着腿,哂然道:“大伯母害我一事,如今我既然未死,罪过可从轻,不至于死罪,可您要是替阿茵顶了,可是连全尸都捞不着的。”
杨氏摇头,“不,你手中没有证据,你证明不了!”
“对!”霍茵也仰头道,“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害得!你含血喷人!”
霍蘩祁啧啧长叹,“还不认么?”
说罢又冲外头二人说道,“来人,带证人来!”
霍茵猛地尖叫一声,“不行!即便要带证人,也要上公堂对簿!你不能动私刑!”
大齐律,这世上恐怕只有步微行最了解,他既然纵容了这次寻仇,又遣了暗卫随扈,一定是任她可以放手施为,只要不过火,万事他都可以善后。
今日霍蘩祁本也是要让他们对质,她不会刑罚,自然不会将这母女二人屈打成招,只是想到她病弱可怜的母亲,再看看眼前这副母女情深的嘴脸,觉得深深的憎恶和鄙夷。
银陵带回来的那个虬髯大汉,被捆着四肢扔在霍茵脚下之时,她惊骇得面如土色,一个劲儿往后缩,桌案椅子被摇晃得噼啪乱作,霍茵一脚蹬过去,踢得满身花瓣尽数落下,大汉无辜地望着她,“霍女郎,我能将那十两银子还给你么?”
霍茵自是不认,“你说什么!我可不认识你,你是不是霍蘩祁她花银子雇来诬赖我的?”
大汉自然也急了,“霍女郎,做人可不能这样,这事分明是你主使的!如今我落了网,你却不想认了,这是什么道理!霍女郎,你要是真不记得,咱也带你回忆回忆!当日,可不就是你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翻院墙过去,将野蔷薇花瓣下在白氏的茶盅儿里,我可照你的吩咐全办了,你回头不能不认啊!”
霍茵一脚踢开他,“谁认识你!霍蘩祁,这是你说的证人,我不认识!”
大汉怕极了,自打落入步微行手中,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锁了大半个月不说,太子殿下那套刑具教人看着便怕,他是惊恐为难,万万不敢尝试,他们问什么他招什么,将霍茵的所有,关于如何交易、如何接洽的过程全招认了。
他扭头望向霍蘩祁,霍蘩祁使了个眼色,身后一个护卫上前来,从大汉的腰包里翻出了一只绣包,拎在手里,大汉如蒙大赦一般,辩解道:“这是当日你给的银子,就装在这包里的!”
人证物证俱在,霍茵还要反驳,霍蘩祁冷笑道:“阿茵,只要找个针线师傅一看,就知道这绣包是何人所绣的了。”
霍茵惊恐地要将东西抢下来,护卫敛唇一脚将人踹翻,霍茵险些一口血吐出,杨氏脸色惨白,张皇地要去搀扶女儿,霍茵母女又哭又求的,证据确凿,两人哭得动情得很。
说实在话,霍蘩祁从未想过有一日,欺压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十余年的大伯母和堂姐,会哭着求着跪在她脚下。
可人算不如天算,恶人自有恶报。
霍蘩祁挥了挥手,“阿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霍茵见状,一把推走杨氏,自地上跪着挪过来,一把抱住霍蘩祁的双腿,涕泗横流地哭求:“阿祁,我是当真没有想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