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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韶华在慕家待久了,也知道妻子说的没错,平心而论,他也不想翠蝉过来。阿月和她那样要好,突然成为主仆,两人都不愿意吧。更何况真要阿月去使唤她做事,女儿肯定不会这么做。
两人一听,齐齐叹气:“要是翠蝉识多几个字,我们咬咬牙攒钱送她去学堂也好。如今人也大了,死活不愿去和岁数小的一块学。真不知该将她往哪儿送好。”
方巧巧蹙眉想了半会,说道:“不如先让她过来住几日,让阿月陪陪她。而且家里有大夫,可以好好照看。”
胖婶仔细想想,小心问道:“可会添麻烦?”
慕韶华笑道:“平日也有阿月的朋友过来小住,并不碍事。”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千恩万谢。
夜里方巧巧唤阿月过来,和她说翠蝉过来住几天,阿月自然高兴“明早我去接翠蝉,一块去放风筝,然后一起回家”。
翌日阿月起的最早,乖乖跟曾祖母请完安,也不用早食,就先跑去敲陆家的门。从巷子出来,是五人。从临街晃一圈,是七人。最后接了翠蝉,已是八人小队。加之下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初晨街道更是热闹。
慕紫宁如玉阿月共乘一辆,见到翠蝉,阿月已是愣神,忙问她怎么了。
翠蝉见了几个同龄姑娘,昨日被打的阴影稍稍散了些。见她问起,遮遮掩掩不给她看伤口。阿月哪里肯依,这定是被人欺负了吧!
慕紫见一个要看,一个不肯,皱眉说道:“阿月你瞧她都要哭了,问人也分分场合。”
阿月这才收手回来,轻声:“好翠蝉,我不问了,我们好好玩,把那些不高兴的通通撇在后头。”
翠蝉微点了头,还是别开了脸。如果不是怕再遭人欺负,她也不想让阿月知道这事。那个拧脾气,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到了郊外,从马车下来,一片青草绿地,高木远远在前。阿月兄妹和翠蝉自小在村里长大,秋收之后大片的田地都空着,对这宽广地方倒没什么感觉。
宁如玉一下来就像脱缰的马,随手拿了个风筝就往那边跑。阿月一瞧,急了“那是我的蜻蜓,阿玉你拿错了”。那是她上回说要给陆泽的蜻蜓纸鸢,竟然就这么被拿走了。
追了好一会,风筝都放线了,阿月才追上。她头一回觉得小伙伴很能跑,而且这种爆发从来不用在正途上。阿月只好先去放大风筝,返回原地,见陆泽还在那,好奇道:“陆哥哥怎么不去放?”
陆泽微微拧眉:“不会。”
阿月下意识露了诧异:“陆哥哥不会放风筝?”
陆泽笑笑:“不会,从未放过。”
“可昨晚分明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古籍还附带图纸,倒是好懂。”
阿月忍不住笑笑:“娘亲说,实践出真理。”
“真理?”
陆泽好好琢磨了一下,还没琢磨透彻,就被阿月拉住“就让阿月做一天陆哥哥的先生吧”。说罢,就被拽去放风筝了。
直至中午,几人才意犹未尽离开郊外,去酒楼吃了午饭,下午又去登山,傍晚才各自回家。
阿月牵着翠蝉进了聚芳院,哼着曲子蹦哒着。一会见她也跟着哼,心情似乎不错,自己也安心了。
夜里梳洗后,方巧巧让莫大夫过来给翠蝉上药。
阿月在一旁看着,时而听她痛的抽声,咬紧了唇。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可她偏不说。
上过药后翠蝉的脸就滑稽了,隔空捂脸往床上钻。这一躺下,惊叹:“阿月你的床真大。”
阿月在旁看她:“滚两圈都不会往下掉。”她躺在一旁,几次想问,想到堂姐的话,又忍住了。好吧,她不说,自己改天问胖婶去。眯眼一会,旁边忽然微有声响,睁眼看去,翠蝉已蜷身躲在被子里。凑耳一听,怔松片刻,“翠蝉?你哭了?”
被窝里的人不答,阿月差点也跟着哭了:“翠蝉,不哭,我在呢,你以后跟我一起住在这,再不会有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给你出气,往死里揍好不好?”
半晌,呜咽声稍停,却是满腔吞咽苦水,听着十分艰难“阿月,好多人,好多人在看着我。那人说要买米,可我给他看了很多他都不要,还把米扔我脸上,把我踢在地上,好多人围在铺子外面笑,没人帮我。阿月,以前我们被欺负大伙都拿锄头铁锹来追恶人,为什么这里没人帮我”。
阿月愣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不认识?可不认识不帮忙就走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