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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饭,少说话。”何东远道。
肖昀果真不再说话,闷头吃饭,连蓝加看了也觉得奇怪。过了好一会儿,蓝加忍不住了,“肖昀,你怎么就吃一个菜呀,这个也很好吃!”
蓝加不断给肖昀夹菜,看他慢慢吃着,觉得这家伙看上去成熟,其实内心就是个小孩,和何东远争什么呢?真是想不通。他何东远什么都明白,只是装糊涂而已。这又是何苦呢?
“肖昀,下周去你们学校工作,是不是要准备几件正式点的衣服啊?你能帮我挑挑吗?”蓝加没话找话。
“好。”肖昀回答得很简短。
“我不是不让你说话,”何东远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是觉得你每次吃饭话都太多,吃得太少。我弟也这样,所以才有胃病。”
“我可没胃病。”肖昀反击。
“你太聪明了,但聪明过头了,你把聪明用在学业或者工作上,就已经很好了。你偏偏任何时候都显示你的聪明,和你那班朋友,吃饭的时候、玩的时候,就是玩牌都时不时卖弄下。我不觉得有压力,因为不是一条道上的。但这样其实对你自己不好。很多人都对你很忌惮,他们表面喜欢你,内心怎么想呢?觉得你不是池中物,所以要巴结你。你这样的人,要学会装糊涂、要学会给别人让路。
“还有,别做太多自不量力的事了,比如登山。我当时看过你的体检表,心肺功能不能说很强,所以坚决反对你去的,果然,去了就出事。要不是你求我,我是要和你家里联系的,这不是小事,真会死人的。
“还有,你老熬夜,这个事情不是我管得多。你老是2点睡,6点起,你太不会偷懒了。给学校做事没必要这么卖命,如果为了奖学金,你觉得年年拿有意思吗?为什么不分给需要的同学为简历充下门面呢?
“我今天说了很多,因为没有人会这样告诉你,他们都需要你,围着你转,假装欣赏你。但我不一样。我不讨厌你的人,但我讨厌看见你这样做事。也不想和这样的你合作。你这样的人,使出一半的力气就够了。谦受益,满遭损。”
蓝加觉得不应该在旁边听了,却又觉得小看了何东远,这话还有些道理,于是装傻地埋头吃东西。肖昀则有点愣神,“东远!你说话,暮气重。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雄于欧洲则国雄于欧洲。”
“少年亡则国亡,”何东远摇了摇头,“听我一席话,以后方能做朋友。这话以前我没讲过,大概以后也不会讲了。你周围的人都在给你施压,中学军事的管理、你的父亲、你的奶奶、学校里的教授,你也习惯了这样。你为他们着想,照顾他们,却没有人懂得照顾你。是这样吧?不然也不能任由你胡闹。”
肖昀仔细听着,却没有答话。
“你总是本能地取悦任何人,但别人快乐了,你就快乐了吗?”
“东远,你是算卦的吗?”肖昀皱眉道。
“我爷爷是研究易经的,”东远倒是难得的笑了笑,很有魅力,“我倒是不懂,想到了讲一下。总之,别把这些关系看得很重,多考虑下自己。”
“我只是把你看得很重。”肖昀突然道。
何东远倒是不吃惊,只是很仔细地回答,“这个世界上,没人值得你这么争取,因为一切不能强求。如果你把我看得很重,我真的会让你失望。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
“孔子说:有教无类。”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这个何东远是个诚挚的君子,阶层啥的都是蓝加的小人之心罢了。因为肖昀是个很好的人,又这么在乎他,所以不能与他走得太近。何东远是个诚挚的人,但聪明得有点狡猾。
但肖昀不是很明白,或者觉得对价值观冲击很大,又突然笑起来,“辩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做一辩?我绝对辩不过你。”
何东远笑笑并不回答,“我妈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是癌症,虚惊一场。”
肖昀笑了,“好啊,那今天我们庆祝一下吧。要不要喝点酒?”
何东远皱眉,“你酒喝得有点多了。”
“你怎么像我爸一样?”肖昀有点不高兴,很无奈,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好吧好吧,我听你的。”
何东远这才真正笑了,“吃完晚饭早点回吧,好好睡一觉。那个陆老头的事,咱们明天一起研究研究。”
“嗯,你有事就先走吧,让我静一下。”
何东远拿过账单,留了自己那份钱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