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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
假山高不过百丈,比起平地上的宫殿有了俯视之姿,沈懿之坐撵上了长长的山道,渐渐山下的在视线里变小,更多更远的宫殿挤了进来,甚至远远的宫门口都依稀可见。夏草兴奋指着南边道:“那是澄碧堂,这里看好小啊。”离的远了,澄碧堂上橘红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光,雁池圆润的轮廓显露出来,水面平滑如镜。及至登上了山顶,她抬眼望去,天上没有一丝云,蓝色的穹隆覆盖下方摆列的如火柴盒的宫殿,一伸手好像能摸到它的沉稳有力的脉动,一回头仿佛能听见它永恒不变的呼吸。大概当初建造这所宫殿的人,也是想摆脱束缚的意味吧,云归亭、层亭都取自田园隐居诗词中,而这两亭也确实是古朴素颜的风格,粉墙绿瓦,繁复的雕窗和回廊,这种风格不同宫中千篇一律的富丽堂皇,类似于江南园林,但在格局建造上充分展现了皇家气派。
沈懿之对住处从来都不挑剔,只是在城市高楼关惯了人,总是希望多接触自然。澄碧堂傍水,翠微堂倚山,周围都遍及花草,真真符合了她的心意。翠微殿各处都打扫很干净,窗上糊上湖绿的新纱纸,门口挂的是绯色湘妃竹图案门帘,银丝碳架在了炉子里,虽寒冬腊月,也有了几分轻烟氤氲的味道。至于其他古玩摆设,瞧着也是符合制式的。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冬虫把赏银发了下去,底下齐齐谢恩道:“谢娘娘赏赐。”
回到暖阁,沈懿之想要好好洗个澡,夏虫冬虫连连往地上磕头,道太医吩咐过不能沾水。她叹了口气解释只要水不沾到伤口就没事,两个丫头把太医的说法当圣旨,大有一副洗澡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的架势。最后妥协的条件是,能拿个帕子擦擦身,头上缠着纱布,长长的墨发都垂在了脑后,夏虫隔着屏风帮把头发提起来,沈懿之自个擦了一遍。里里外外换了身,舒服得想振臂高呼。
把榻摆在偏殿花厅,窗边景致灿美,殿堂高,通风好,外廊豁亮,采光也极好。她倚着两个大软枕垫上。夏虫在边上举个雕花铜镜,随伺在侧的医女一边探着她的眼色,一边小心翼翼揭开了头顶的纱布。左侧头顶靠耳的地方抹了一层乌黑的药膏,发根处沾着血风后的点点粉沫儿,头皮略略鼓起了个包。从伤口处蔓延出一道淡淡的痕迹,伸到了发际线处,微微打了个卷。这就是太医说的破相之处了,沈懿之松了口气,本来已经做好了脸上毁容的打算,在会宁她一直装鸵鸟,学无视。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伤口,她平时喜欢梳高鬓,露出光洁的额头,有了这个口子到不美,不过还有愈合的时候么,太后不是送了个芙蓉膏么,再不济以后多擦点粉。
外伤好治,内伤就说不清了,毕竟是撞了头,沈懿之模模糊糊想起脑内留血块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当时没事,后面可能复发。在古代的完全没有外科手术,岂不是等死!!!
“冬虫,去宣太医,把太医院治外伤的最好太医宣来。”她冷汗泠泠,十分后怕。
冬虫愣了一下,随即领悟她是看到了自己头上的伤痕怕破相,应着:“回娘娘,太医们都守着会宁殿和慈元殿,只有陆太医被皇上钦点为娘娘伺候。”
“那就宣陆太医,快!”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没有好。
冬虫朝夏草打了个眼色,要她照顾好娘娘,自己领命而去。
不大一会儿,一个满脸褶子着太医管服的人带着医童进来,他隔着帘子行了礼,也不多话,搭起帕子就在她手上把脉。
“娘娘伤势无碍,只要按微臣下的药方服用不日就可痊愈,不宜大喜大悲。”陆太医是太医院里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擅长治外伤,宫里是妇科圣手吃的香些,无奈他没有用武之地。刚刚底下人来报,玉嫔急召,他还以为伤势有变,瞧着脉象,大抵是心病。
沈懿之迟疑了下,也不知道这太医能不能把出脑里是否有血块,她浑然忘记了,就算太医能把出来,也没条件治。斟酌了下说辞,道:“太医可把的出身子里的堵塞物。”
太医愣了下,眼里尽是茫然,道:“请娘娘明示。”
她手无意识拨弄着茶碗盖,端起来抿了一口,问:“本位自醒来,脑子有时泛晕,是不是有东西在脑子里作祟。”
“回娘娘,依微臣所见,娘娘脑里并无东西作祟,头晕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微臣在方子里再添加两味补血的药材吧。”陆太医言辞恳切回道。”
即使得到陆太医的保证,沈懿之亦不能释怀,窗外日头已经悄悄沉了,红晕已经褪为淡红。上面的天空已经从青苍渐变湖绿,一种幽静的暮色暗暗向她四面围拢来。冬虫都过来请示摆晚膳几回了,她还是全身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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