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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丞相这才注意到他,又是一惊。
年轻人名叫李拓,是天朝如卫青、霍去病一般的少年英雄,大名传遍天下。虽然性格刚硬、狂野不羁、经常做出先斩后奏的举动,但战场上的本事,他可不比任何人差。然而他的本事再大,龙胤从前也没有重用过他。
原因便是那段储君之争,谁也不能再提的往事。
那么,是何时,如何,他进入了龙胤的心腹名单?
路丞相询问地看向龙胤。
龙胤却示意他暂时不要深究。
路丞相满腹狐疑,只好笑道:“如此有劳将军了。”说罢,转向龙胤,问道:“这位公主是瀛族首领的什么人?”
“听说是他最宠爱的妹妹,美若天仙。”龙胤道,“说也好笑,宠爱的妹妹又怎会不留在身边。必定是使了哪个庶出的贵族小姐来凑数的。”
“这也未必。臣观察瀛部这许多年,他们的首领倒一向是讲信用的,不会欺瞒于陛下。若那公主的身份真如此尊贵,皇上须与太皇太后和皇后商量,封个较高的位次才是,若在正三品以下,怕会让人家不满。”
听了这话,欧阳剑锋道:“这话不对。封什么高的位次还不是偏房一般?这等事该由六宫之主定夺,皇上日理万机,后宫的事哪还能操心?”
适才的愣头青又冒出一句:“欧阳大人不必说了,定是怕那美貌公主来了,自家妹子受了屈吧!”说完哄笑起来。
欧阳剑锋一怔,知他指的是瑶婉仪欧阳流莺,一时语塞。他并不是感情外露的人,自打流莺入宫,心里再怎么惦记着,也并没有见上一面。
路丞相也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免觉得感同身受。细细思忖了一下,他正言道:“话糙理不糙。女孩子家的入了后宫,哪里又能活得容易呢?后宫争宠残酷非常,外来的公主不比旁人,皇上不宠她罢,瀛部的人不会高兴;皇上宠了她罢,女人之间的嫉妒会害了她,到头来还是要得罪瀛部。”说罢,他叹了口气。
李拓听了,不以为然道:“和亲不过是个形式,两强势力之间的交换罢了。真正嫁了过来,意味着同盟关系的建立。至于那个形式的牺牲品是否幸福,谁还会在意?若瀛部首领不懂得这个牺牲的意义,他就不配做首领。”
这话倒说的路丞相和欧阳剑锋一样不舒服了。
不只和亲是这样……官家少女入宫适逢皇帝,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的女儿受皇宠,外表无比光鲜,内心到底幸不幸福,他亦不知道了……
十一 不嚬复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浓烈的夏日艳阳,对凝云来说,如同一口油锅,她在里面煎熬着,痛得呼喊,那个人却怎么也不来。 毓琛宫。
凝云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地推开了面前的宣纸。宣纸上有很多字,但她并不记得她今天写过什么。一整晚的神思涣散,她心里明白,不只是因为头真的痛的厉害。
她心中有种藏不住的抱歉,对龙胤。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了脾气,龙胤实在不曾做错过什么。
她心中还有种浓烈的幽怨,也是对龙胤。从前她使小性子,龙胤都是会哄她的,不会如今天下午那样,冷漠地将她推开,转向了别的女人。
后悔又怎麽样?他已经走了。
想着想着,桃蔓端茶进来了。
“秋涵呢?”
“秋涵姑姑回勤义院去了,今晚是奴婢值夜。主子不歇息吗?”
“不。”她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假装在写字的样子,将被推到一边的纸又拖了回来,品着桃蔓递上来的茶,细细地瞧着。看来我真的是不在状态,不记得自己写过字不说,这字写得也真是难看,甚至不像我写的。她想道。
桃蔓神色也不好看,似乎已经从秋涵口中得知下午发生的事了,于是将写过字的纸拿掉,安慰道:“主子别瞧这些了。人情绪不好的时候,瞧什么都不好看。”
凝云看着她麻利地收拾干净桌子,铺上了新纸,摆好了笔砚,忽然又心烦,道:“你走罢,让本宫一个人待着。”
桃蔓有些诧异,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沉着脸走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通报道皇上来了。那丫头吓得什么似的,把能摔碎的东西都清理走了,凝云又是一阵气。难道他们都把她当成了只会摔东西的泼妇不成?
龙胤慢慢踱了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凝云不情不愿的行礼也只嗯了一声,瞧不出高兴,也瞧不出不高兴。小长子传来了晚膳,两人就面对面地用膳。龙胤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没看见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