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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抬头,抖了抖兔子烤出来的油脂,“那你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么贤惠的人?”
他一愣,紧接着就笑得差点摔进火堆里,“贤惠起码也是要坚持一段时间的。”
再一幕。
那束花被□□封了我法力的泉水里,如此至少一月可以常开不败。那是个很简单的水系法术,却对鲜花鲜果很有效用。我弯腰去看,红花红蕊,笔直的茎,没有一片叶子,简洁而明艳。沉昱从身后缓缓揽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我的头发,“你喜不喜欢?”
我点头,“喜欢啊。你这是从哪里采来的?”
他梳着我头发的手顿了顿,“从林子里采的啊,还能有哪里。总共就这么几朵,全被我摘完了。”
我觉得不太对,可就在此时,梦境开始颤抖起来,我说不出什么叫梦境的颤抖,但能感觉到这幅景象即将分崩离析。我知道和沉昱对话的那个人不该是我,可那束花倒真的有点眼熟。。。。。。这场梦快要醒了,方才我那么盼望醒过来,此刻却想再拖延一会儿。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的目光向下游移,岩壁、花瓣、茎秆、金杯、石台。。。。。。金杯!我险些尖叫出来。那盛花的容器不是别的,赫然是我上次在梦境里见过的金杯。
☆、骗局
我几乎是死死按着自己的胸口翻身坐起来,我明白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了——我所有的似梦非梦的东西竟然全部完好地串联起来,仿佛本身就是一副完整的画卷,而我每一次的推测和估量都不过是管中窥豹,从来都被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戏弄着,从来都没有见过全貌。
被困在两族之间的树林,认识了同样被困住的沉昱,漫长白天的光斑,在石洞口抱膝安坐漫看云霞,打猎时指尖懒懒地凝聚起法术,如血的鲜花——接着,是独自一人的岩洞,盛着莫名液体的金杯,失控的情绪——再接着,就是清心阁锐利沉静的少年,身份尊贵,是这一届风族的祭司——
然而,这些段落中间缺失的是什么?我想不起来,也知道没有忘忧泉不可能想起来,只是隐隐能感觉得到那是连接两端的大事,是这场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根源——
我必须得找出自己丢掉的东西,我必须得去找明悬要到那一杯忘忧泉。
我跌跌撞撞地踏出里间的门,原以为明悬和紫陌这个时辰都应该睡了,谁知两人都穿着外袍端正地坐在桌前。窗户半开着,细细的雨丝一点点飘进来,隐隐有幽微的红光在湖畔摇曳。
我屏住呼吸。
那是整片的红,荧荧似血,映照出一片白天见不到的景象。细长卷曲的花蕊,翻卷单薄的花瓣,夜幕下碧莹莹的茎秆挺拔地立着,看不到一片叶子。
像是有火药同时炸响在脑海,我忽然明白了方才的梦境里,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分明是见过这些花的。我第一天到鬼湖时,就在湖边见到了,当时还嫌弃过它们光秃秃的茎,接着又是被它们一侧粉色的鬼面参所吸引。可是我从没有在深夜里看到花丛盛放的光芒,因此从来没有真正留意过它们的存在。
明悬和紫陌看着我冲出来都有些诧异,跟着我一起莫名其妙地瞧着窗外。半晌,明悬带着疑惑开口道,“你,是怎么了?”
我的喉咙口像是堵着一团破棉絮,抬手指着窗外,“那些,那些是什么?”
紫陌不解地朝外面探了探头,道,“你是说发光的那些?那是曼珠沙华啊。阴阳交界黄泉冥路的信使。”
果然,我早该想到,鬼面参生长的地方已经归属在鬼族的领地,这些花也绝不可能是沉昱当时说的取自林中那么简单。
带着最后一丝微薄的希望,我继续问他,“除了这里,这些花还能不能生长在别的地方?”
明悬抬了抬眉毛,认真看着我,紫陌一脸不屑地冲我翻了个白眼,“都说了那些是通往鬼族黄泉路的路引,你以为凡间除了这里还有几个三界交汇的入口?”
真是这样。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从记忆没有失落的那个片段,就已经被骗得一塌糊涂。那片林子,我以为困住的是我们两个,但现在已经证实了,沉昱可以自由出入的。他甚至还可以来鬼湖。我记得我用法术探查过,林子四周设下的结界之内,确实只有我和他两个。原来,从一早起,这就是他为我设下的一个局,可我却从来没有看破。
真是看得起我。我有什么?值得他竟费了这样的周折。
他又为什么要偷偷来鬼湖?明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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