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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发挥。“把标靶取来给武平伯一观。”
刘国轩定眼一看,虽然射手晃动了身子,但还是打中了标靶,其中第一层出现了个大洞,第二层也有击破的痕迹,第三层上一个铅弹正镶在完全变形的甲片上,不过以刘国轩的经验,这种程度的冲击下,着甲的士卒早就被打断了肋骨。
“这种火铳,在五十步内能击穿两重棉甲,而清军即便身披三重棉甲也会被震碎了内腑。”冯锡范再度介绍着。“王上以其一击能至鹿而死,将其命名为鹿铳,以示跟寻常鸟铳之间的区别。”冯锡范顿了顿。“这次鹿铳也运来了五百支。”
“自来火的发火率有多高?”刘国轩不愧是老行伍,一下子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上。“另外,那个纸管是怎么回事?”
“自来火的发火率平日据说有八成,即便大雨也号称有五成。”冯锡范一一作答着。“至于武平伯刚刚看到的纸管,世孙怕童子军不知道轻重随意塞入火药,所以把每一份火药和铅子都装入一个纸管之中,射发时,除一部分火药置于火门处外,其余只要全部塞入就可以了,倒是省得铳手计算用药,不过射发之后需要认真清膛,而且制作颇为繁琐。”
“繁琐倒也无所谓,”刘国轩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定装的好处。“只是用纸卷包裹会不会潮了?”
冯锡范拿出一个皮包:“世孙补鲨鱼、鲲鱼取其皮做了防水的外包,只要不整个浸到水里,则可保不至潮了火药。”
“倒也巧思。”刘国轩赞了一句,随即向朱锦一俯身。“臣还请从东宁多调鹿铳。”
“怕是不易啊!”朱锦叹了一声。“东宁缺铁,所以即便有所精甲利械也不能多造,所以,刘卿,战事一切拜托了,务必要多占闽地,多为东宁输运人力物资”
67。重建汉留之议
自打朱成功收复了台湾以后,安平城外荷兰人建筑的商埠码头就被彻底封闭了,后来安平(大员)港虽然随着英圭黎商馆的设立在北汕尾岛重开,但明郑治下的官员百姓却只能经由台江内海内侧的禾寮港、西港、竹筏港等小型渔港、民港上岸。而这条规矩,是离岛到安南、占城、巴达维亚、吕宋巡游了一年多的陈绳武自然也不能例外的,然而一路风尘仆仆的陈绳武才回家没有缓过劲来,就被得知他归来的陈永华给召到了家里。
“叔父,侄儿还没有恭喜叔父喜获佳婿啊!”陈绳武的话里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叔侄两人并列朱锦麾下各秉文武大权,可而今,做叔叔的依旧风光无限甚至还招了郑克臧为婿,做侄子的却只能在江湖上奔走,这一比较,心态就不一样了。“这顿喜酒可要找时候补喝呀。”
“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陈永华并不以陈绳武的些微讽刺为意,反而还不待其坐稳便仅直问道。“此去经年有余,南洋的形势可曾了然,或与本藩有一二可用之处?”
陈绳武脸色一肃,他没有想到陈永华被这么急,于是探问道:“侄儿在路上也听说了,泉州弃围致使功败垂成,不过,事情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紧迫的地步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陈永华脸色晦暗。“琼州方面的粮草不济,王上就算能击溃漳州的十余万清军也势必不能再有寸进,可以说,本藩在闽粤的反攻已经彻底失败,而吴三桂一死,周军覆灭也在朝夕,不能不做万全的考虑啊!”
“叔父说的是。”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陈绳武能赞画朱锦军机多年,自然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侄儿这次周历南海,一路行来,发觉夷人处处插手,能留下给本藩的余地实在不多。”陈绳武讲诉着。“红夷在巴达维亚、亚齐,吕宋夷在吕宋,系都根基已深,佛郎机夷人占澳门又在安南支持阮主,其谋也大;英圭黎夷和法兰西夷虽是后来者,但也多在暹罗、真腊等地出没,这些夷人不远万里从其地而来,船坚是自然的,而其夹板大船一船便有数十门炮,自然也是炮利的,虽说眼下二夷只是为了求利,但若是让英圭黎夷和法兰西夷站稳了脚跟,怕又是红夷和吕宋夷的故事了。”
“那就一点余地都没有吗?”陈永华有些不相信。“那若是本藩起兵收复吕宋亦或是巴达维亚可行否?两地汉民迭遭两夷杀戮,若是本藩为之报复,可否一鼓而荡呢?”
“余地不能说没有,但选择吕宋夷或红夷却非上策。”陈绳武如是回应道。“巴达维亚离东宁数千里,兵法上早就说过十里而争利则撅上将军,红夷以逸待劳,本藩劳师远征,其结果如何?怕是一船粮食不至,本藩旦有全军覆亡之危。至于吕宋虽比巴达维亚较近,但大洋上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