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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就因为这样的视线,才令我觉得在今纯身边压力越来越大。的确今纯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麽,但是光是被用这样的视线看著,就会生出自己应当做什麽回应那个视线的感觉。而当无可回应时,不知不觉就会焦急起来。
我越来越焦急,而今纯越来越失望,这就是我们後面几年相处的写照。
我看著最近一次的日记,那是上个月的1日,我还清楚地记得,是今纯向我提分手的那一天。
「200x 9月1日 结束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字迹工整,我却蓦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我似乎可以看见今纯是以什麽样的神情,在这上面慎重地写下这三个字,然後选择离开。
结束了。T ‖x t芝る 夢
七年来写下这本日记的人说,结束了。
彷佛等了很久、熬了很久、忍耐了很久、努力了很久也尝试了很久……最後终於,找到一个出口,然後结束了。
我把那本日记阖起来,看著已然泛黄的封皮,也轻轻告诉自己:结束了。
二妹要我在婚礼上做为女方代表致辞,这不令人意外,自从妈去世以後,三弟的婚礼也是我做主婚人。
我到二妹家排演,她正在和公司设计师讨论婚宴上的发型,我坐在旁边背稿子。
「大哥,」岂料二妹忽然望著我,语气怯生生的:「……你还好吗?」
「嗯?很好啊……为什麽这麽问?」我吃了一惊。
和今纯分手的事,我没让任何人知道,应该说本来就没人知道我们交往的事,分手当然也无法跟任何人说。
「因为大哥最近忽然变得很憔悴啊,是工作太忙了吗?」二妹难掩担忧地说:「二哥还在说呢!他说大哥你这麽久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要我多注意你的身体。」
我一怔,我的确是很久没好好吃过晚饭了,以往就算工作忙,今纯也会盯著我把晚餐吞下肚。但是现在他不在了,我也就放任自己工作到很晚,有时连午餐也会忘记吃。
二妹担忧的目光让我招架不住,我只能别过头闪避她的视线。
「我没事,大哥的事情,不必你们来操心。」我哽著喉头说。
二妹看著我,她头上还顶著整理到一半的发型,忽然悠悠叹了口气。
「大哥,其实我……很不安。」
我询问地看了她一眼,二妹便捧著颊,把头靠在我上臂上。「我忽然不知道我为什麽要结婚。」她说。
我怔了怔:「什麽意思?」
「嗯……怎麽说呢,敏崇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我也觉得我应该是真的爱敏崇,爱到可以毫无疑问地跟他过一辈子。」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是越接近婚礼……我就觉得越恐慌,真的会是这个人吗?要是我选错了要怎麽办呢?一辈子的东西听起来很美好,但也很恐怖,因为一辈子这麽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我好怕十年後的自己,会恨死现在做决定的自己。」
「以前看电影啊,什麽新娘在婚礼前夕跑掉,从此不见踪影的。又或者另一个男的忽然到婚礼上来抢婚,那女的竟然就跟那男的跑了的情节,我都觉得那是戏在做,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但现在自己经历过来,反而觉得走到红毯终端的人,才真是有勇气。」
二妹的话令我心悸,但她直起脸来,又爽朗地笑起来。
「啊啊,一定是最近婚礼的事太多太烦,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大哥,这些话你不要跟敏崇说喔,要是他找条鍊子把我鍊起来可就糟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扭了一下她的鼻头,惹得她咯咯笑了声。
「鬼丫头,满脑子精灵古怪。」我说:「要是你想跑婚的话,大哥现在就跟他们说你不嫁了,省得在这里受别人家的气。」
「大哥来抢我的婚的话,我真的会和大哥跑喔。」
二妹笑嘻嘻地说著。我知道她是想替我打起精神,就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更觉得自尊心受损,我竟然沦落到要自己弟妹担心的地步。
我勒令自己要振作起来。婚纱的事宜进行得很赶,主要是亲家母看了我选择的婚纱後,硬说什麽胸口的地方太过曝露,按照他们家的传统,新娘不可以在婚礼上穿这种亵渎神的衣服。所以只好紧急请婚纱设计师在胸口地方多别一朵花,以遮挡裸露的部位。
我当然是反对别那朵花,那让复古风的婚纱看起来整个很愚蠢。但不妥协的话婚礼没办法进行,本来亲家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