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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绯答道:“我也不知道。”便转身回屋了。
且说于冰抬步出了溶月院,经梧桐巷绕到寒士街,对秦绯之事似毫不在意,一径到了芦苇庙。其时尚早,街上也没有几个人,于冰入得庙内往东南角行去,有一小门,挂了张半新不旧的帘子,他便站在帘外唤:“莲哥儿。”唤了有几声,方听得里面有人起身,又有簌簌穿衣声,忽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颇俊俏活泼的脸来,正是是庙里的小沙弥唤阮莲的。
阮莲见来人,忙满脸堆笑的出来道:“于公子,这多早晚你就过来了,上回你交给我的对子都卖了,个个都说好呢,还有人来打听要新的咧。”
于冰道:“多谢你,这里是这几日新写的。”
阮莲接过了卷轴,一边笑道:“你只管放心,不出一日这些个便都卖完了。你且回去,得空儿多作几副,我也跟着沾光咧。”一边说要回屋拿钱,于冰在外面等着,似乎听到里面又有人起来了,并说话声。少顷,一个青年公子跟在阮莲身后出来了。
那公子容长脸面,细挑身材,十捌玖的年纪,文士打扮,直直的盯着于冰,半晌方道:“你就是含章?”
于冰素日写诗用雅号“含章”,见这公子似面有愠色,心下搜刮半日也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他,便道:“正是,未请教公子尊名。”
青年公子见于冰并非那恃才傲物之辈,便缓了脸色道:“在下苏念,字扶云,素闻公子才情人品,今日一见,果真不凡。难怪他们都要抢着买你的诗,你的字。”
霎时于冰心下明了,阮莲不只为自己筹划买卖,应也为这许多人周全,素日听阮莲曾说起这个扶云公子,是个心气儿极高,却淹蹇不得志的人,三年前考场不得意,家中又只独他一人一口,便在这芦苇庙和阮莲胡乱住着,以字画为生,今年也准备大展才华。今见他这样年轻,可想三年前他同自己一样得意罢。不妨自己横插进来,阻了别人,便笑道:“我并未作得什么好诗,写得什么好字的,只是写些讨巧吉利的话,哄别人来买罢了。比不得扶云公子仙品,作诗从未流于烂俗,于冰钦佩得很。”
苏念见他如此说,也不言语,阮莲见他暗自较劲,笑道:“昨晚你不是还说很想认识认识于公子吗?这会子嚼完舌头又变闷葫芦了?”
苏念瞪了阮莲一眼,回身打起帘子就进屋了。阮莲忙上来陪笑道:“于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他人其实不坏,就是孤高了些,又见不得别人比过他去。”
于冰从来不在意这些,收了钱,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便仍照来时去了。
公子少爷俱相似,惟有俗世将人分。飘入香园佳公子,坠入秽土酸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这个故事应该不会很长,我觉得有可能10章内可以完结。
不同处请见谅~
☆、
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
且说于冰离了芦苇庙,并未回溶月院,而是抬步去了怀吴街买些纸笔并日常所用之物,少时俱已妥当,又思来这桑阳也有月余,正当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热闹时节,恰逢今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这怀吴街尽头便是城门,外头就是平泽,彼时应是烟波画船,游人如织的盛景,不禁迈开了脚步往那边去。
于冰行了有半条街,闻得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便往一旁让了,半晌也不见马儿赶上,仍在背后哒哒作响。于冰回头去瞧,只见一匹棕色骏马,上坐了一个锦衣公子,正低着头看他,不是秦绯是谁?只见秦绯飞身下马,抓了缰绳,跟上于冰,半晌道:“我刚买了这马,想去城外跑跑,怪闷的。你也要出城吗?”
于冰听这话,脚步一顿,道:“我不出去。”
秦绯先见他分明是要出去的,如今自己说要去,他便不去了,心中郁结,似是胸中堵了千斤重的石头,又是羞愧又有不甘,到底丢不开,便装作讳莫如深地道:“别的还好说,只一件,我很不放心你。”
于冰果然问:“我有什么叫你不放心的?”
秦绯笑道:“那日你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正要看遍长安花,偏你不会骑马,一日看不过来怎么办呀?”
于冰略一停,笑道:“那我就多看几日。”
秦绯道:“看花一日为看花,看花二日便已不觉在看花,而是在赶路了。”
于冰因问道:“依秦公子所言,我当如何?”
秦绯笑道:“这个容易,我教会你骑马。只有两件事,其一,从今以后可别为了那些话生我的气了。其二,我表字历阳,你唤我历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