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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但事实是,他们从监狱经过时都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赶往喝酒的地方。今天还不是时候。今晚也不是。
但是,明天——
7
离老K酒吧不远处,领地斜坡牧场上的景象使得苏珊收住缰绳,惊讶得张大嘴巴呆坐在马背上。在她东面很远处,至少有三英里的距离,十二个牧人正在鲛坡上赶着马群,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马群:足有四百头之多。它们懒洋洋地跑动着,按牧人指挥的方向移动。
可能马儿认为要到牧场过冬了,苏珊猜测。
但它们并没有朝牧场的方向移动;马群无比庞大,如同草原上飘浮的云影,向西飘往悬岩。
苏珊原本就相信罗兰所说的一切,眼前的一切更让她把这件事和个人情感联系起来,直接和去世的父亲联系起来。
马匹,那是当然了。
“混蛋,”她喃喃道。“偷马的混蛋。”
她掉转马头,朝烧毁的牧场骑去。她的身影在右边渐渐拉长。头顶上,魔月在白日的天空中诡异地闪烁。
8
她本来担心乔纳斯在老K酒吧留了人手——但其实她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这种恐惧显得毫无根据。自从五六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毁后,牧场还是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内世界的三个男孩来了后也没什么改观。但她能在这块土地上看到早上冲突的痕迹。她走进他们三人就寝的屋子,马上注意到地板上敞开的洞。乔纳斯拿了阿兰和库斯伯特的枪后忘记把木板盖回去了。
她穿过床铺之间的狭窄走道,在洞口边单腿跪下,朝洞里张望。什么也没有。她开始怀疑她要的东西是不是放在这里——这个洞不够大。
她停在原地,看着那三张床。哪张是罗兰的呢?她相信自己能分辨出来——她可以用鼻子判断,她对罗兰头发和肌肤的气味非常熟悉——但她觉得最好还是把那丝冲动抛到脑后。她现在需要敏锐的头脑和迅速的行动——不能停留,不能回头。
灰烬,科蒂利亚姑妈的话音在她脑中缭绕,但声音朦胧得几乎听不清楚。苏珊不耐烦地甩甩头,仿佛要把萦绕脑际的声音赶出去,然后她跨出了房间。
雇工房后面什么都没有,厕所周遭同样没什么发现。接着,她绕到破旧的厨房里,在那里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两个曾挂在卡布里裘斯背上的小酒桶;它们被随意地丢在厨房里,并没有藏起来。
想到骡子,牵起了她对锡弥的回忆,记得他以男人的高度站着低头看着她,她看到的却是一张充满希冀的男孩的脸。我想收到你的年末亲吻。
锡弥,一个阿瑟·希斯拯救回来的生命。锡弥,冒着惹恼女巫的危险,把本该交给她姑妈的条子交给了库斯伯特。锡弥,是他把这些酒桶送到这里的。桶壁上被涂上了煤灰,权做掩饰,苏珊打开盖子时,煤灰沾到她的手上和衣服袖子上——更多的灰烬。幸好爆竹还在里面:拳头大小的圆形大爆竹和小鞭炮。
两种爆竹她都拿了很多,把口袋塞得满满的,手里还抱了一捆。她把爆竹放进鞍囊,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三点半。她打算黄昏后再回到罕布雷,这就意味着至少还要等一个小时。也好,这段时间可以用来舒缓心情。
苏珊回到雇工房,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罗兰睡的床。她像小孩做睡前祈祷似的跪在床边,脸靠着枕头,深深地吸气。
“罗兰,”她说,声音模糊不清。“我是多么爱你。是多么爱你啊,亲爱的。”
她躺到他床上,头朝窗子,注视着阳光慢慢隐去。她把手举到眼前,看了一下手指上沾到的煤灰,本想去厨房前的水泵把手洗干净,但又决定不去。让它留着吧。他们是卡-泰特,众多卡-泰特中的一个——目的明确,彼此深爱。
让这些灰烬留着吧,不管结果是什么。
9
虽然我的苏珊不算尽善尽美,但她总是很准时,帕特·德尔伽朵过去常说。那孩子,惊人地准时。
收割节的前一天,这一点得到了验证。太阳下山后不到十分钟,苏珊骑马绕过自己的房子,向旅者之家奔去,一路上在高街留下暗紫色的影子。
考虑到是收割节前的最后一晚,街道这般冷清不禁让人觉得奇怪;上星期每晚在翡翠之心演奏的乐队今天销声匿迹了;虽然间或能听到爆竹声,但没有嬉戏欢笑的孩子们;只有一部分彩灯被点着了。
稻草人似乎无处不在,躲在每一个浓重阴影笼罩中的门廊上窥视。看到它们空洞而斜视的白眼睛,苏珊不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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