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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口用一小块红蜡盖上了封印。这样的红蜡不知会是用什么熬制成的,想到这个问题锡弥就觉得毛骨悚然。
“把这封信带给科蒂利亚·德尔伽朵。你认识她吗?”
“呃,”锡弥努力控制住紧张的情绪,结结巴巴地说。“她是苏珊小姐的姑妈。”
“没错。”锡弥迟疑了一下,正要伸手去接信封,她却突然把信封收了回去。“傻小子,你不识字,对吗?”
“不识字。学也学不会。”
“很好。我提醒你,不要把这封信给任何识字的人看;否则,晚上爱莫特会在枕头底下等你的。我可以看得很远。锡弥,记住我说的话了吗?我看得很远。”
虽然这只信封再普通不过了,锡弥拿在手里却觉得又沉又可怕,仿佛它不是用纸,而是用人皮做的。另外,蕤给科蒂利亚·德尔伽朵信干什么呢?锡弥回想起上次见到德尔伽朵女士时|Qī…shū…ωǎng|,她脸上满是蜘蛛网似的东西,那可怕的形象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说不定那些蜘蛛网就是这个站在屋门口,隐匿不定的可怕女人搞的鬼。
“如果你把信弄丢了,别想瞒过我,”蕤压低嗓音说。“你要是给别人看,也别想瞒过我。记住,斯坦利的儿子,我有一双千里眼。”
“夫人,我会小心的。”如果他真的丢了这封信反倒更好,但他不会。每个人都认为锡弥的脑袋瓜糊里糊涂的;但是他还没糊涂到弄不清叫他来的真正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让他来送格拉夫只是个马虎眼,送信才是真正的目的。
“不介意进来一下吧?”她低沉着声音说,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裆部。“如果我给你吃些蘑菇——这可是特别待遇啊——我可以变成你的梦中情人。”
“哦,我不行,”他说着紧紧抓住裤腿,拼命地笑着,仿佛有一股尖叫声想撑破他的脸皮冲出来似的。“那讨厌的东西上星期出问题了。”
蕤直瞪瞪地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是她有生以来少有的。过了一会儿,她噗哧笑了出来。苍白的手托着肚子,捧腹大笑,身子不停地来回晃悠。爱莫特惊了一下,慌忙拖着长长的绿身子溜进房间去了。房间深处,她的猫儿对爱莫特咝咝叫着。
“走吧,”蕤说,还在不住地笑着。她往前倾着身子,往锡弥衬衣口袋里扔了三四个便士。“走吧,你这个呆子!别到处闲逛,也别采野花。”
“不会的,夫人——”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在他面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板裂缝里震出一团灰尘。
7
罗兰建议两点钟回老K酒吧,库斯伯特对此觉得莫名其妙。他想知道原因,但罗兰只是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库斯伯特又看了阿兰一眼,发现他一副沉思的表情,令人费解。
他们出发骑马回住处。一路上,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库斯伯特的心头。他们攀上小山顶,下面就是老K酒吧,屋子的门敞开着。
“罗兰!”阿兰指着牧场小溪处的白杨树林大声喊道。他们离开的时候,衣服还都好好的晾着,现在莫名其妙地散了一地。
库斯伯特立刻跳下马,跑过去看个究竟。他拿起一件衬衣闻了闻,愤然甩到地上。“有人在上面撒过尿。”他愤怒地喊道。
“到这边来,”罗兰说。“我们来查看一下损失状况。”
8
损失很严重。正如你预料的那样,库斯伯特盯着罗兰想。然后他又把视线转向阿兰,发现阿兰虽然看上去表情忧郁,却丝毫没有惊讶。正如你们俩预料的那样。
罗兰朝一只死鸽子弯下腰去,捡起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太细微了,细得库斯伯特第一眼都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玩意。罗兰直起身,拿给他的伙伴看。那是一根头发。很长的一根头发,白若银丝。他松开拇指和食指,头发从指间飘落下来,掉到地上那堆撕烂了的画像上,这本是库斯伯特·奥古德父母的画像。
“你们既然知道那只老乌鸦会来这里,为什么我们不及时赶回来宰了他?”库斯伯特听到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时机不对。”罗兰平静地说。
“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到他那里搞破坏,他会把我们杀了,难道还会手下留情不成。”
“我们和他不一样。”罗兰依然心平气和地说。
“我要把他找出来,打断他的牙齿,打穿他的脑门。”
“不行。”罗兰还是很镇定。
如果库斯伯特再听罗兰不温不火地讲下去,他非发疯不可。友谊和卡-泰特已被他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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